目睹這一切的系統直言不諱,「有沒有可能,是你平時太不靠譜了,以至于讓人覺得你做出什麼事都不奇怪,洩露組織的基地位置也能幹出來。」
「你說的有道理。」原月見難得反思了自己三秒,然後将其抛之腦後。
都已經反思過了,至于有沒有改正那就是另一碼事了,他能反思一下已經很不容易,安室透如果知道了都得感激他一下。
“就算如此,也不排除有洩露的風險。”安室透盡量委婉,他可不相信剩下的路田納西能靠自己的腳老老實實走完。而且如果距離基地不遠,那麼提前下車想要隐藏基地的位置也就沒有意義了。
不過這話一出口,安室透隐約猜到了答案。原月見的回答一出,更是證實了他的猜想。
“我會打電話給伏特加,讓他來接我。反正伏特加給琴酒當了那麼多年的小弟,天天給琴酒開車,當司機已經這麼娴熟,也不差這幾回了。正好我給他這個機會為組織發光發熱,他高低得感謝我一下。”
……全中,果真如此。安室透忽然很不想理解田納西的腦回路,總感覺他遭受了難以形容的磋磨。
既然原月見都這麼說了,安室透本來想由着對方直接離開,結果發現漏了一點,立刻叫住了原月見:“既然你打車讓出租車司機送完你前半程,我來做也可以吧?”
能夠縮小組織基地的範圍,哪怕還要再和田納西相處一段時間,安室透覺得也能忍一下。
“你怎麼這麼殷勤?”原月見狐疑地看了安室透一眼,“這麼積極幹活,你是不是有問題。”
又是一個卷王?原月見十分震撼,雖然這個破組織存在肯定有它存在的理由,要是沒有半分優點誰給它幹活。但是打工人幹活不都是為了錢嗎,雖然也有一些比較崇高的要實現自我價值的理由,但都來混黑了,能崇高到哪裡去?
就算是來混錢,有命掙錢也得有命花。天天忙成陀螺,連享受的時間都沒有,那還有什麼意思。在這一點上,原月見就和貝爾摩德十分有共同語言。
而且組織的一些任務固然回報很高,但那也是有風險的,萬一任務失敗,要麼把自己送進去了,要麼就是被琴酒幹掉了,死裡逃生已經成了萬幸。原月見時常懷疑,死在琴酒手底下的組織的人可比被什麼日本公安、CIA、FBI、MI6等組織幹掉的人多。
不過也不排除一些特例,琴酒如此卷王,雖然原月見天天說琴酒有病,實際上他認為琴酒純粹是喜歡享受其中的快感,而不是為了金錢替組織賣命,琴酒隻是想找到足夠的理由殺人而已。不過顯然,原月見不認為安室透和綠川唯是這種類型。
“我隻是想證明自己的作用,在組織裡想往上爬才是正常的吧?”安室透心裡一緊,面上卻泰然自若,甚至還忍不住腹诽,又不是人人都是田納西,這麼混日子。
原月見接受了這個解釋,因為确實有幾分道理。大家剛進入組織的時候積極表現往上爬,等混到了足夠的地位再開始趁機撈油水,屍位素餐,但一開始時确實都是有幾分能力在身,拼命幹活表現,要不然也不會升到想要的職位。
“安室,你最好不要和琴酒一樣都是卷王,否則我就要把給琴酒推薦的心理醫生再推薦給你了。”
與其說他們太卷,不如說分明是田納西太摸魚吧?安室透覺得田納西真的是颠倒黑白。不管怎麼樣,安室透自打上警校以來,碰到的大多數人都兢兢業業,恪盡職守,十分負責。這麼想着,安室透又慶幸了一番,還好警察隊伍裡沒有田納西這種人。
“至于為什麼我找出租車司機,而不是讓你送我去,理由十分簡單。”原月見語氣太過理所當然,安室透直覺不會有什麼有用的信息,但還是耐着性子聽了下去。
“當然是為了花組織的錢,我打車的錢可以讓組織報銷。能想盡辦法花組織的錢,幹嘛要為組織省錢?安室你也是,你送我過去,油費難道不是錢嗎?更别說你花的時間了,千金難買寸光陰這點你知不知道?”原月見語重心長,試圖感化一個卷王,讓對方被享受所腐蝕。
“你辛辛苦苦往上爬,還不是為了多掙點錢?人掙錢是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花錢,花錢買享受。琴酒沒有悟性想不通這點,你可不要跟着琴酒學。”原月見毫不客氣再踩了琴酒一腳,拿琴酒做反面教材。
安室透在心裡反駁,他當然不是為了金錢這種俗物,而是為了整個國家,身為組織成員的田納西怎麼可能理解這點?這種夏蟲不可語冰的感受,安室透自然不可能和田納西直說,隻好表面退讓:“你說的有道理,我會放在心上。”
原月見表面上滿意的點了點頭,心裡卻啧了一聲,和系統交流,「真是沒辦法跟卷王溝通。」
「人各有志嘛。」系統雖然很想站在安室透這邊,但也不想得罪原月見,隻好挑了一些中規中矩的話。
「這種虛假的世界。」原月見冷哼一聲,面上也跟着浮現了一絲厭煩之色,「不過都是人設和構建的劇情,沿着既定道路的提線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