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石隻是平靜地感歎,可此情此景,語調一偏,聽起來像風涼話。
鲶尾依然沒有太大的反應,他扶着樹幹,喉嚨因頻繁的喘息而沙啞幹涸。
“因人而異吧。”
“[這個]不就是這種東西嗎。”
“有輕松的,自然有負擔重的。”
他強撐着席卷而來的困意,壓抑心悸,望向明石國行。
“倒是你,變了很多。”
明石沒有回答,隻是任刀身的冰冷擦過掌心。而鲶尾說話這句之後,眼神失焦,似乎陷入了某種回憶,将面前的刀劍和往日的模樣相對照,思索着什麼。
“我隻是累了。”
“懶得再考慮他人的感受,也懶得再裝作有餘地的模樣。”
铮地一聲,刀鋒出鞘,陽光折射着凜冽的刀面,反射出的碎芒在明石的喉頸之間流連。
他輕聲說出那句話,石落谷底,沒有任何回想。
“就是因為在平時故作從容,才會在關鍵時刻顯得無能。”
這是一條不歸路,是絕望鋪就的路,每踏一步便有千刀萬剮的痛楚,可他們所有人都不想回頭。
想來諷刺,他不在乎時,随意應付便可以事事順心,可當他産生了誕生以來第一次強烈的願望,甘心付出一切代價去交換,去達成時,他卻等來了一個玩笑。
“[事與願違]的詛咒啊……”
大概是他的樣子看起來過于易碎,話語間進行着駭人的自傷,鲶尾出口阻止:“七星劍不是說了嗎,隻是字面的意思,契約一定會被履行。”
反倒是他這個搖搖欲墜的人在安慰明石。他側首,察覺到了百裡之外的細微動靜。
“别想了,敵人來了。”
之前的血腥場面再次上演,明石奮力抽刀,一次比一次沉,一次比一次狠,揮出去的劍招織成密不透風的網,像是在發洩内心積攢的負面情緒,也像是在淩遲另外一個自己。
這一幕深深地刺痛了直播間觀衆的心。
【國行T T到底發生了什麼】
【懶癌你還是繼續躺着吧,嬸嬸再也不說你了嗚嗚嗚】
【明總啊!我的明總啊!老天爺啊他不應該是這樣的!】
【還有鲶尾寶寶,他真的一次都沒笑過】
【和骨頭剛好相反】
【上一秒還在憤怒明石打算抛下鲶尾,下一秒感覺唉應該是有苦衷的】
【太謎語人了,沒看懂】
【刀都這樣了審神者肯定難逃其咎】
【都害巡邏隊遇難了,能有假嗎!!!肯定是壞人沒跑了!】
【聽說還燒了一個本丸呢】
【罪犯!!!】
【好像官方有行動】
【敢放寬直播間限制,這次一定不會空手而歸的】
【審神者是黑是白,抓住刀劍之後自有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