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行川二人一路上聽孩童說了不少村子裡的怪事,将他安全送回家後,村長得知他們是仙門的人,帶着村民一同向他們求助,抓狐妖,破幹旱。
謝行川夾了張符咒,在上面筆畫着什麼字,指尖火焰又将符咒燃盡。這便能給仙門送去消息了。
“師兄,你說咱們這運氣,才出山曆練就碰到這事兒。”紀聿安一邊幫狐狸清洗傷口一邊感歎,他們就是下山救苦救難的料啊!
謝行川白了他一眼,看着紀聿安笨手笨腳的樣子,自己也幫忙給狐狸上起藥來“不可掉以輕心,這個結界我摸索許久才踏進去,在裡面繞了又繞才發現那個孩子。”
“什麼結界連師兄的法力都破不開?”紀聿安這下來了勁兒,師兄可一直是自己崇拜的對象,竟還有結界需要他“摸索許久”?
謝行川語氣不起一絲波瀾:“蒙眼障。”
紀聿安聽了瞪大了雙眼“妖…妖法?”望向師兄,在看到他肯定的點頭後,紀聿安已經平複不了自己的心情了。
倒不是這個結界有多厲害,師父說過,多數結界都能用法力強行闖入,隻有少數不行,其中有各種門道,而這蒙眼障就是一個。
據說這是古早的狐族妖法,法術打在上面根本不起作用。此結界是由風沙組成,結界門不大開的話,沒有明顯的結界壁,看上去像尋常風沙。要想進去也不難,傳聞身上凝聚足夠的水汽就能化開壁壘。
可即便進去了,沒有引導的話也極難摸清方向,而且結界中甚是幹燥,水份會被迅速地吸收掉。傳聞有狐族女為了修煉功法,抓了許多壯年困在結界,便于她慢慢吸食,待到結界消散,隻剩下滿地的人幹。可随着那個狐族女的消失,這個結界也銷聲匿迹了。
現在這個結界又出現了,這是說明之前那個狐族女人還活着?
紀聿安緊張的手上的力道都加重了些“那塗山到底靠不靠譜,到現在都沒有抓到那個妖女,到底是他們狐族的,這都管不住,她出來要危害多少無辜的百姓?”
“塗山那位少主據說已經下山,不知是不是為了探查這件事。”
桌上躺着的小狐狸疼的直咕噜,紀聿安沒有理會昏睡的狐狸,他眉頭緊皺,手上的動作已不顯任何溫柔“師兄,那小娃為何會在結界中,那妖女要拿小孩練功?”
“還有這狐狸怎麼回事,這不應該也是她的徒子徒孫嗎?”
“狐妖脾性,揣測不了。”謝行川淡淡地說,手上動作不停。
看着一向對什麼事情都表現得淡然的師兄,紀聿安咂咂嘴也識趣地住了口。
純以甯醒過來的時候身邊一個人都沒有,自己被放在床頭的一個木盒子裡,盒子半開着,倒還記得給它留縫呼吸。
身上被布條裹的嚴嚴實實,她縮在盒子裡,已經沒有力氣站起來,隻好擡眼緊盯着那條半開着的縫。正當它撐不住又要睡着的時候,盒子突然被打開了,外面的光照進來,暖洋洋的灑在狐狸的身上。
“小沒良心的,救了你還兇。”看着盒子裡對自己呲牙咧嘴的狐狸,紀聿安不滿的抱怨。
養不熟的白眼狼就是這樣的。
面前的光被遮住,紀聿安剛把頭湊過來就被後面的謝行川拎開了。
“走了。”
看着師兄收拾好東西就要走,紀聿安下意識把盒子一蓋,抱着小狐狸就跟着走。
謝行川回頭,看着身後少年抱着的盒子,頓了頓,最後還是什麼都沒有說任由他去了。
他們是要去村子前面的一塊荒地,在純以甯昏睡的這段時間,兩人去村子周圍尋找妖女的蹤迹,同時也聽村民說了一些怪事。幹旱來臨前,有孩子說在荒地那玩的時候遇到好大的風,大到感覺自己都要被吹走。
那時的“荒地”還長滿花草,時常有孩子來玩耍。但那陣大風過後,這裡變得格外悶熱,慢慢的也就沒有人愛來這裡了,後來大旱,時常會有風沙肆虐,這裡格外嚴重。
謝行川原本不打算把小狐狸帶在身邊,可拗不過紀聿安,成天在耳邊說什麼村裡人容不下狐狸,現在狐狸傷成這樣,要是被村民發現指不定怎麼砍了它。
倒是可憐,帶着就帶着罷。
純以甯恹恹地躺在盒子裡,一路上聽到兩人的談話也明白了三四分,現自己靈力盡失,跟在他們身邊至少應該不會那麼容易死掉,隻是不知道小遼怎麼樣了,他應該跟着自己進了結界才對。
随着外面傳來狂風的咆哮,兩人的讨論也戛然而止。
到了。
眼前正是蒙眼障。謝行川手指微動,水滴在他的指間凝聚,輕念口訣,水滴迅速膨脹,周身運轉出一層水霧,在水霧的包裹下,空氣瞬間濕潤了起來。
可還沒等靠前幾步,一陣猛烈的風沙襲來,那水霧竟是被沖的支離破碎,原本包裹着二人的屏障變回了水滴,還沒散落在地上就蒸發了。謝行川施法的手勢一頓,指尖凝起了更為豐富的水,可還沒等它織起屏障,就又消散了。
沙塵充斥着空氣一個勁地往兩人鼻子裡鑽,本來幹淨的道袍也被吹的灰撲撲的。紀聿安下意識護住了胸口的盒子,他埋着頭閉着眼,師兄的法術被壓制了,那沙粒打在臉上又生疼,現下兩人呼吸都困難。
正要拉着謝行川往回走,一道明快而有力的聲音不合時宜的透過呼嘯的風鑽進了他們的耳朵。
“蒙眼障,風伯雨師可解。”
“閣下何人?”
“塗山遼。”
這聲音?!
盒子裡的純以甯一下子瞪大了雙眼,猛地把頭頂的蓋子撞開了,掉在地上的蓋子被風卷的不知道滾到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