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說說怎麼辦,要麼你别杵我遼哥哥沙障裡,自己出去找路罷!”一聽到還有人搭腔,聞新桐火氣一下就上來了,轉身朝謝行川揮了揮手臂做趕人狀。
看着師兄也被怼,紀聿安脫口而出:“出去就出去!”
“好好好,你能耐大,那你現在就出去!”
純以甯伏在紀聿安懷裡,無奈地望了望内讧的兩人。出去的話能不能别帶上自己,她隻是想安穩的活,并不想再出去體驗一次外面的風沙滾滾。
走在最前面的塗山遼終于慢慢轉過身,臉上還是挂着那抹笑。
都這個時候了,旁邊一直一本正經的謝行川都有些惱了,這塗山遼竟還是這副表情。
他和缺的那半神識還真是兩個極端,現在要是換成小遼,多半得把紀聿安的嘴撕了。
聞新桐走近,一股好聞的香味也鑽進純以甯的鼻子。眼前的女子肌白如雪,袖口下纖細的手臂輕輕擡起,在沙障壁上快速比劃了幾下,原本築成的屏障裂開了一道小口,外面的風沙迅速鑽了進來,有些嗆人。
純以甯明顯感覺到抱着自己的雙臂緊了緊,身前的聞新桐朝洞口努了努嘴,挑釁地看着強裝鎮定的紀聿安:“喏,看看外面,你出去……”
“小心!”
純以甯一懵,隻覺眼前有一道淩厲的白光閃過,“叮”地一聲打在了什麼東西上。
等回過神來,洞口已經鑽入了一條長長的巨物,它通體墨黑,堅硬的外殼锃光瓦亮。而那抹一閃而過的白正是謝行川的劍光。
這是此行謝行川的卻邪劍第一次出鞘。
先前洞口拌嘴的二人已經一起被塗山遼一手一個拎開了。
“列陣!”謝行川一句輕呵将還在愣神的師弟拉回現實,一向嬉皮笑臉的紀聿安在聽到這句指令立刻嚴肅起來,他将懷裡的狐狸放在地上,左手掐訣,右手淩空一指,背上包裹的布條迅速散落,劍急急飛出。
他與謝行川步調一緻,雙手翻轉着繁瑣的印花。微亮的陣法自他們腳下開始蔓延,鍊接。
兩柄劍在陣法中如遊龍戲水,光芒相互交織,繞着黑色巨物迸發劍氣,欲将其逼出沙障。
它好像逐漸被惹惱了,不再受雙劍牽制,強硬的在沙障中亂甩。這巨物不僅速度快,力道也大,堅固的障壁被它幾下砸的竟出現了些裂痕。
外面的風沙拼命地往裡頭鑽,雖暫時不影響呼吸,但現在的狀況實在對他們不利。
幾人既要躲避巨物的攻擊,又要修補裂縫,還要想辦法将它逼出去。這樣一來,紀聿安的動作便開始亂了,現在的兩把劍毫無默契可言。
“師兄…”在紀聿安的劍第二次撞上對方的劍,他終于無措地喚謝行川。
對方并沒有責怪他,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給。謝行川盯着巨物,眼神堅定而專注。他呼吸平穩,并沒有因為變化而亂神。
“别急,隻攻一點。”
指尖光芒更甚,謝行川的劍如鬼魅般纏着巨物,任它毫無章法地甩,這柄劍始終緊緊跟着。
純以甯下意識伸出手想要幫忙,可眼前所見隻是一隻細弱的狐爪子。
沒等她為自己的無用自責,巨物就朝這個方向甩了過來,後面跟着的強力劍氣也淩空而至。純以甯反應過來剛要往旁邊滾,整個身體就被人撈了起來。
她擡頭,是塗山遼。
純以甯被塗山遼抱在懷裡,他似乎每次都能救自己于水火。
“好久不見。”
頭頂傳來柔和的聲音,純以甯的心猛地一跳,她擡頭,撞上了塗山遼的目光。
原來他認出了自己。
外面是強烈的風沙,而這巨物一鑽進沙障,衆人便像那甕中之鼈。從它鑽進來開始,塗山遼就開始施加妖力将這沙障擴大,衆人這才有活動的空間。
純以甯被撈在塗山遼的懷裡,後背就是他平緩有力的心跳。反觀自己,心髒好像要從胸腔内跳出來一樣。
看着空中飛舞的卻邪劍,紀聿安很快也調整過來,控着劍纏了上去。
謝行川腳踏罡步,雙手在胸前快速結印,他衣袂飄舞,周圍的空氣仿佛都為之顫抖。所禦之劍在空中閃爍着耀眼的光芒,它似乎有了目标,劍鋒所指之處,便是破綻!
隻擊一點!
兩把劍幾乎合二為一,直直地朝那個凹陷刺去!
光芒大震!巨物似是痛苦的拼命甩了起來。
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