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這你可得出手啊,不然我們都得死~”
阿奴故意貼了過來,純以甯眼中閃過一絲怒意,伸手便要去搶她手裡的靈珠。
“先不管她。”
話音剛落,一張大嘴就朝他們咬了過來,塗山遼将純以甯往後一扯,一手将蛇矛一揮,猶如閃電劃破夜空,水流瞬間被劈開。
蛟龍怒吼一聲,水波震蕩。
下一秒,一條龍尾在黑暗中甩來,塗山遼下意識将純以甯往懷裡一護,一陣悶響,二人便被甩飛出去。
屏障瞬間破碎,就連塗山遼都嗆了水,沒給二人任何喘息時間,純以甯感覺有一股強烈的水流朝他們攻了過來。
來不及重織屏障,紅光在純以甯指尖彙聚,在水中,他們做不到瞬間移動,這一擊隻能硬抗。
“铛——!”
随着紅光的打出,塗山遼反手将蛇矛一橫,一條巨大而堅硬的尾巴猛地掃在了上面。
“呵呵,我先走咯~”
唯一一束光芒被阿奴帶走,河底陷入了徹底的黑暗。
一股亂流将他們卷在中間,純以甯隻能不停編織新的屏障讓兩人都得以呼吸。
純以甯清晰地感受到塗山遼在擁着自己往上遊,而那蛟龍似乎早已洞悉了他的意圖,它的怒吼在河底炸開,激起的深浪瞬間讓周圍的水流都狂暴起來。
純以甯隻覺得自己耳膜都要被震破,一片黑暗中,她什麼都看不見,隻感覺有什麼細長的東西滑過了自己臉頰,她剛騰出手來點亮一抹微弱的光,就見到蛟龍那猙獰的面容近在咫尺。
“锵——!”塗山遼的蛇矛瞬間擲了出去,險險打退了蛟龍張開的嘴巴。
似是被打疼了,蛟龍的攻擊更為猛烈,它在在育靈河内咆哮亂竄,召回的蛇矛與它伸出的爪子碰撞在一起,巨大的沖擊力讓塗山遼手臂發麻,蛇矛都險些脫手。
純以甯隻覺塗山遼将自己抱得很緊,耳邊是無盡的亂流。
河裡發生了什麼?蛟龍有沒有追上來?
純以甯不知道。
她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被包裹着,塗山遼甚至沒有讓她露出一隻手。
天光乍現,清新的空氣湧入肺中,她好像聽到了丹霄的嘶鳴聲,下一秒,純以甯被擁着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突然從漆黑的河底來到岸上,純以甯被陽光刺得睜不開眼睛,她趴在渾身濕透的塗山遼的胸前,還沒适應眼前的光亮,就再次被一個大頭拱了開來。
“诶喲!”
純以甯狼狽地摔在了一旁,地上的蛇矛鉻的她生疼,視線慢慢恢複清明,剛要跟塗山遼告狀,卻看到了自己渾身的鮮血。
她沒有受傷。
這血不是她的。
她心底一跳,幾乎是條件反射地望向了一旁的塗山遼。
身旁的人不再神采奕奕,他安靜地躺在地上,頭發淩亂地貼在臉上,衣衫被撓的破爛不堪,身上滿是傷口和血迹。
腦袋一陣嗡鳴,純以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塗……塗山遼?”她爬過去握住他的手輕輕地捏了捏,純以甯甚至不敢用力,她看着塗山遼胸口泊泊而出的血,急得直掉眼淚。
“塗山遼,你醒醒啊,你别吓我。”紅光輕柔地覆在他的傷口上,溢出的鮮血慢慢凝固,但可怖的傷口并無絲毫縮小的迹象。
“啊!!!”
一道刺耳的尖叫從不遠處傳來,是阿奴。
她似乎已将靈珠服下,耀眼的光從她白皙的皮膚下滲透出來,她痛苦捂着咽喉地在地上翻滾。
阿奴再也笑不出來了,她求救般地望向了純以甯的方向,臉慢慢變得青紫,艱難地伸出手爬了幾步就再也沒了動靜。
她嘴巴大張,一團泛着光的東西從她身體中飄了出來。
那是阿奴搶走的靈珠!
與此同時,失去了光澤的育靈河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攪動,河水劇烈翻滾着,白色的泡沫不斷從水底湧出。
伴随着龍吟,一條龐大的身軀從河中竄出,它的鱗片在陽光下閃耀着,猶如銀色的铠甲,耀眼奪目。它高高揚起巨大的頭顱,脖頸處的鱗片如利刃般根根豎起。
純以甯一驚,下意識将昏迷的塗山遼護在身後,蛟龍巨大的身影籠罩在他們頭頂,它的那雙紅色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場上剩餘的三個活物。
它的利爪在陽光下閃爍着森冷的寒芒,如一把利刃,直取純以甯咽喉,千鈞一發之際,她猛地向後一仰,身體幾乎與地面平行,利爪擦着她的鼻尖而過,帶起一陣尖銳的風聲。
“丹霄!”
此時也顧不上丹霄願不願意,純以甯一個翻身就上了馬。她緊張的拽着丹霄的鬓毛,它擡蹄便往阿奴的身體沖去。
蛟龍并沒有去管地上半死不活的塗山遼,尾巴卷着狂風就朝純以甯橫掃過來。
丹霄速度很快,竟在這蛟龍手下都讨了便宜,險險躲過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