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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第 4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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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油紙衣是個什麼玩意

青玊悄悄吐了一下舌頭,她想,你們敢悄悄塞人給齊王殿下,以他那陰晴不定的性格,說不定會手撕楚如兒,且撕成八瓣。父親對齊王殿下的這股子自信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你想嫁,那就嫁吧,就如你的意。我倒要親眼看看你有什麼好下場。

“沒什麼事的話,青玊就告退了!”青玊嘴角漾着一絲我要看你好戲意味的諷笑,退出了楚昭然的書房。

回到自己屋内,她讓丫鬟打了沐浴用的熱水,鑽進了浴盆裡,舒舒服服地泡起澡來。

楊胤遠既然是濁臣假扮成清臣,在清臣那兒虛情假意地演着戲,他為什麼會彈劾同樣身為濁臣的欽天監監正和工部尚書簡巨源呢?為什麼狗咬要狗呢!

青玊想,這背後是不是還有秘密。

油紙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背後又會藏着什麼故事。既然好不容易抓住了油紙衣這個線索,那麼就順藤摸瓜查下去。

“水冷了,笑綻,給我來添一點兒水!”

笑綻應聲提着裝滿熱水的水壺進了浴室。

她一邊添熱水,一邊道賀似地說:“姑娘您的喜服是由京都最著名的喜服裁縫鋪子陶家裁縫量身定做的,明日他們就會把喜服送來。尺寸是我們家楚大人按照姑娘您的尺寸報上去的,聽說這喜服是完全是按照王妃的體例做的,還繡了寒梅報春圖呢。因為時間比較趕,于是陶家裁縫請了數十名繡娘趕工十天繡出來的。”

“哦!”青玊心不在焉的應着,隻要嫁的人是對的,穿什麼不重要!

“聽說鳳冠也極美的,據說是用兩斤重的足赤的黃金打造的。也是明日送來的。”

“好!”青玊随口應着。“笑綻,去吧京都所有的上了規模的油紙傘鋪子給我列出來。”

“啊?”這哪兒跟哪兒呀!姑娘的思維怎麼這麼跳脫呢!難道姑娘要去買把油紙傘當嫁妝。還是出嫁那天她算準了會下雨?

“姑娘,雖然我不是個閨閣姑娘,但我也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

“我知道,你去找常出門的爺們也好,小厮也罷,總之我要所有上了規模的油紙傘鋪子地址。你想辦法去弄到。”

“是!”笑綻領命退下了。

沐浴罷,青玊從浴房出來又坐到了案邊,她鋪開紙,研好墨,提筆設計了一張油紙衣圖。不滿意,又扔進了紙簍裡,陸續畫了半個時辰,最後保留了三張草創的油紙衣圖。這三張圖紙不過大同小異。

第二日下午,笑綻終于問到了京都大規模油紙傘鋪子的地址,呈給了青玊。

青玊捉着那張寫滿了地址的紙箋,從頭到尾讀了一遍,将距離青苔巷的三家油紙傘鋪子圈了出來。

還有半日時間容我去調查。

“笑綻,備好馬車,我準備出門!”

“姑娘,這這,喜服和鳳冠下午馬上就要送到了。姑娘還是守在家裡試喜服的好!”

“叫你去你就去!”

笑綻瞧七兒姑娘強硬得很,便也隻有從她。

青玊用紗巾蒙了面,坐上馬車,示意笑綻等丫鬟不用跟着。她挑開簾子往簾外望去,天青色,陽光暖黃,這個天氣去買油紙傘的人應該不多吧!

半個時辰後,她到了京東最大的一家油紙傘鋪子門口,這家鋪子離青苔巷最近。馬車夫去泊車,青玊袖中藏着三張油紙衣的草圖,右腳輕擡,垮進了店門。

隻見掌櫃和學徒正站在櫃台後面打着算盤算賬!店内堂中擺着各色各式樣的油紙傘。店内靠近東首邊小窗的地方擺着一張桌子,幾把椅子。

青玊跨進店門便朗聲道:

“掌櫃的,我要做一身油紙衣!價錢好商量!”說完就往小窗旁的那個給客人預留的桌子走去,很随意地拉開一把椅子坐了上去。

掌櫃的聞言,忙抛開手裡的活,走了過來。“這位姑娘,你是要定做油紙傘嗎?”

“非也!我剛說了,是兩身油紙衣!”

“油紙衣是什麼?恕罪,老朽從未聽說過!”那掌櫃的撇了手中的活前來相陪。他坐到了青玊座位的旁邊,并吩咐道:

“來人啊,給這位姑娘上茶!”

“茶就不用了。掌櫃的,我要定做油紙衣。我給你看圖紙!”說完,青玊将衣袖裡放着的三張油紙衣設計圖拿了出來。

掌櫃的将圖紙舉到自己鼻尖細細看了一會兒,最終放下。“用油紙布做的衣服,是麼?”

“是的。”

“這個東西我還是第一次見呢!姑娘,這玩意兒是從哪兒來的。”

“奇思妙想!自己設計的!”青玊擡眸瞧了一眼掌櫃的。隻見掌櫃的面色不改,神色如常。

“姑娘要做哪一種呢?還是三種都要?”

青玊的眼眸在眼眶内滴溜溜地飛快地轉着。“不,我不用三種,我隻要一種。你們擅長于哪一種呢?哪一種都可以。”

“我們從來都沒有做過,哪裡來的擅長做哪一種呢?”掌櫃的回複道。“那姑娘到底要做哪一種呢?”

掌櫃的滴水不漏,話題進行到這裡,青玊都覺得正常無比,沒有絲毫破綻。可能楊胤遠楊大人的油紙衣不是在這家做的吧。

但是青玊還是沒有放棄,也沒有掉以輕心。“這一種吧!”青玊随意指着一張圖說道。話說她也沒見過油紙衣,也不知道他們做的是哪一種。不過是随意選了一種,賭了一把。她又抛出了一個極誘人的條件。“我知道這油紙衣難做,你們可能還要聯系成衣鋪子一起做,所以我給的價錢很好。我願意出75兩銀子一件。”

“姑娘就做一件嗎?”

“對,就做一件。”

“姑娘做這個什麼油紙衣是自己穿的嗎?”

“是的!自己穿的。”

“那姑娘請給個尺寸給我們。”

“尺寸,你們看着做吧。反正我五尺三寸!”青玊想的是,這個油紙衣畢竟不是貼身穿的衣物,應該是寬松的,像大氅一樣穿在外面的。

哪知這掌櫃的堅持要腰圍和肩寬。“做油紙衣怎麼能不要尺寸呢?腰圍和肩寬是一定要的,就像做其他衣服一樣,都是需要的。”

做油紙衣怎麼能不要尺寸呢?這句話好像很正常,但深思一下便覺得不盡然。油紙衣夠寬松夠大就可以了。她的身段就在這兒了,畢竟誰家做大氅還要尺寸的。

青玊想,我就再挑戰一下他們的固有思維。“做油紙衣為什麼要尺寸呢?”

這時候,一直在他們身後的那名學徒突然出聲了。“畢竟是貼身穿的,怎麼能不知道尺寸呢。”

那學徒剛說完這句話,掌櫃的突然伸長了脖子,瞪着一雙牛眼剜了那學徒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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