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钗可是我夫君齊王殿下相贈。誰敢觊觎本王妃的東西,定要将她法辦!今夜便抄檢齊王府!掘地三尺也要找出來!”
這钗本是張歧川張大人所贈,她故意說是齊王殿下相贈,凸顯了這钗的重要性,又故意将夫君二字咬得很重,意思是重視夫妻情誼,使得她不得不抄檢園子。
這钗初為張歧川大人所贈不假,但後來被齊王殿下所獲,說是井牧雲贈的也沒有說錯。
青玊做完這一切,怫然起身,心想着齊王殿下應該在武家妹子那兒,便領着衆丫鬟聲勢浩大地去了武家妹子的西邊廂房。
如果齊王殿下阻撓該怎麼辦?撒嬌獻媚那畫面太美我不敢想象!我做不到啊,做不到!跟他打一架,誰赢了誰做主!可是根本也打不過他,近來我身上功夫沒有進益,反而有些退步!所以要怎麼辦,怎麼辦!
青玊想,隻能将髒水先潑給武心蘋等幾位新人,制造矛盾,鬧得不可開交最好,最後隻能抄檢收場!她們要自證清白,也會同意抄檢。
齊王殿下和武家妹子心蘋用了晚餐,正在對弈!
齊王殿下執黑正要落子,看見自己的王妃領着一衆人等前來,停了手上動作,擡眸望向她,溫言問道:“王妃前來何事?”
做戲要做像了,青玊鼻子裡冷哼一聲道:“今日新人剛進府,我就丢了東西!”
武心蘋自來也是出身高貴的良家子,循規蹈矩,且心高氣傲,哪裡容得人随意污蔑,當下黑了臉沉聲道:“聽王妃的意思,是我們拿得了!?王妃可有證據!”
好得很,她按照自己設想的劇本走了。
“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兒!況且,我哪裡污蔑你們了!這裡這麼多人,哪隻耳朵聽見我說是你們拿的呢!你一個新人,這般目中無人,出言不遜,小心我家法伺候,治你一個以下犯上!”
青玊停了一停,拿出了刁難的勢頭來:“況且,就算我說是你們拿的,你們也隻能受着!如何?”
齊王殿下井牧雲聽她二人争吵,輕輕落了一子,道:“該你了!”
那姑娘哪裡還坐得住,哪裡還有心思下棋,她舉起一枚白字往棋盤上一扔,騰一下站了起來,雙手叉腰,嘟着嘴,盛怒道:“好個賢良淑德的王妃啊,王妃要治人,也不看看我是誰送來的……”這位武家姑娘仗着自己是皇後娘娘賜給殿下的,又
仗着自己父親是正二品戶部尚書,并不将青玊放在眼裡。
可惜她說到這裡卻沒能說下去。因為她扔到棋盤上的那枚棋子,彈跳了起來,撞到了齊王殿下的眼眶。
隻聽見井牧雲輕嘤一聲,用手按住了自己的眼眶!
“殿下!”武心蘋慌忙走過去,“對不住殿下,心蘋魯莽了!”
青玊也隻能蹲下身來,假裝關切地問道:“殿下,沒事吧!”
“你自知魯莽,還不向王妃道歉?”井牧雲低着頭,神色陰翳,語氣武斷。
武心蘋一聽,知道觸怒了殿下,深怪自己魯莽了,看來殿下心向着這位王妃。雖然極度不情願,她還是不願得罪齊王殿下,于是隻能跪下來以手加額朝青玊行了個大禮,撇撇嘴,極不情願地說道:“心蘋無禮,還請王妃恕罪!”
糟糕,她居然道歉了,現在應該怎麼辦。青玊完全沒有預想到這一出,此刻有些着急了。心想,不若再次喝罵她,就一口咬定就是新人偷的。
青玊正待開口,卻聽見井牧雲的貼身侍衛展報開口問道:“王妃丢的是什麼東西呢?”
“是我頭上戴的那柄梅花玊玉玉钗。齊王殿下相贈的,頂重要的。”
“今天早上我還瞧見王妃戴在頭上來着。後來王妃午時過後又出府一趟,會不會…掉在外面了。”展報為化解矛盾,小心翼翼抛出了自己的看法。
他這麼一問出口,青玊心想,遭了,沒想到這一環!這要壞事!大事不妙。正想着找個借口掩飾。
卻看見齊王殿下擡起頭來,雙眸凝注着他,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來,輕啟朱唇道:“怎麼會是掉在外面了呢。王妃今日下午回來時分,起還瞧見她頭上戴着的呢。不知道可以不說,但不能亂說!”
“是!”展報低頭認錯。
什麼?換做青玊納悶了。井牧雲說她回來時他還看見了那柄钗,真的假的。青玊蹙眉來。如果齊王殿下說的是真的,那麼那玊玉钗從插在發髻上到發現掉了隻有一個時辰。因為她回來到吃晚飯也就一個時辰。而這一個時辰之中,她哪兒也沒去,不過呆在屋中。那豈不是很有可能她埋首于繡床上的時候掉在床上了。
“那柄钗我是贈送給王妃的,很重要,丢不得。既然是在家中丢的,抄檢全家如何?翻個底朝天也要找出來。”齊王殿下說完,用一種試探性的眼神望着她。
什麼?青玊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從進來到現在就沒有提過抄檢二字。他怎麼反倒先提出來了。
她隻是在自己屋中提過一嘴,但當時所有聽到的丫鬟都沒有離開過她的視線。
難道她跟齊王殿下又共腦了?還是他警覺到了自己的計劃,開始有所防範了。
管他呢,青玊想。不過今日自己張牙舞爪耀武揚威潑髒水給新來的四位姑娘,多虧了他從中相護。
既然他提了抄檢,自己豈有不從之理。當即便應下來。“我也是這樣想的,還怕夫君不會同意我呢!”
“王妃隻管做自己想做的,我豈有不同意之理。”他露出一抹高深莫測的笑。
見他那清明的洞徹的眼神,青玊猜測很有可能他已經洞察了先機,早有進一步的部署了!可是又怎麼能夠呢!他是如何洞察先機的呢!
且看抄檢結果吧!青玊想,再想多了也無濟于事了!
于是她右手一揮。“從侍妾武家姑娘屋子裡查抄起!”
于是她的丫鬟們就開始翻箱倒櫃了。丫鬟們不知道青玊的計策,還真的以為是找青玊玉钗,翻得極仔細。
武心蘋哪裡受過這等屈辱,此刻隻恨得牙癢癢。憋屈,無助,可是抄檢是齊王殿下提出來的,她除了咬牙忍也沒有任何辦法。
四位侍妾的屋子很快就查完了。連楚如兒的房間呀查抄過了,并沒有任何發現。
青玊好容易挨到她們的屋子都查抄完了。畢竟,醉翁之意不在酒嘛!她是奔着展報的淺底麻履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