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響起的這個聲音似乎不像個少年,而是更像一個小女孩。空思索着這聲音為何這麼耳熟,往旁邊看去,卻發現本該靠在他旁邊的派蒙已經不見了蹤影。再一擡頭,又望見會飛的小派蒙已經湊近了神像下的可疑人士,正好奇地探頭打量。
原來派蒙沒有丢,而是湊到前面去了。
還好……還……等等?
空:!
派蒙!!
你到底在做什麼?!
快回來啊!!
然而空的心聲并不能傳到派蒙那裡,隻聽那紅發的可疑少年下意識複述:“總算輪到你……等等,你們是誰?!”
話說到一半,少年仿佛是終于從酒意中清醒過來,眼神銳利地掃向兩個意圖不明的陌生人。
那雙重瞳中映着月光,閃爍着冷意。
派蒙吓了一跳:“是四個瞳孔的怪人!”
四個瞳孔的怪人:“?”
如果是熒的話,大概已經配合派蒙一起驚呼了吧?
空想了想,在先跟着派蒙一起驚呼還是先說正事兩個選項裡堅定地選擇了後者。于是他毫不客氣地出言:“這也是我們想問你的,你是什麼人?”
派蒙也跟着回過神來。她雙手抱胸,飛到少年正面,和空一起審視着他:“對啊對啊!我們還想問你是誰呢?大半夜的不在家裡睡覺,跑到荒郊野地裡拜……拜岩王?”
“嗯——看起來不像個好人呢。”
“我?”也許是意識到如果不回答就很難走脫,對方用大拇指指向自己,“看不出來嗎?我是仇恨岩王帝君的人,來這裡慶祝他終于死了。”
“在璃月,白天幹這事可是要被璃月人追着打的,所以當然就隻能半夜出門慶賀咯。”
……
…………
………………
派蒙吐槽:“你也知道這樣會被璃月人追着打啊!”
空點頭對派蒙的話表示支持,并說:“還是舉報給千岩軍吧。”
剛剛發出暴言的炎琅爾康手:“……等等,這倒也不至于……”
空轉身就走。
炎琅隻能忍辱負重道:“二位壯士,還請留步。”
隻見那隻飛天小白毛雙手插腰,十分正氣凜然:“怎麼,難不成你是想要賄賂我們?要是你摩拉給得多的話,嘿嘿,倒也不是不能……啊不!我們是不會像你這樣的可疑分子妥協的!”
炎琅微微一笑,和藹道:“小壯士誤會了,倒也不用那麼麻煩。”
“刷——”地一聲,赤光如霹靂般閃過。一把泛着血紅光澤、一看就十分不詳的大劍被直直插到兩人腳下。
他一隻手扶着劍柄,擡起另一隻手捂嘴打了個哈欠:“二位剛剛……是不是說了什麼讓我這把大寶貝感到激動的話?”
配合着他的話,紅色大劍發出一陣嗡鳴。
看樣子是不好說話的人呢,空的額角冒起一絲冷汗。
而派蒙早就向後飛出一段距離,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哪裡還有一開始的小嚣張:“沒有!我們什麼都沒說!”
炎琅抱起胳膊,重瞳睥睨着他們:“你們是異鄉人吧?本……我可警告你們,今天晚上看到的事情,你們最好給我爛在肚子裡。要是讓我發現璃月這片土地上有什麼不該流傳的傳言——”
他刻意拉長了尾音。
空與派蒙略帶緊張地盯着他。
他比了個割脖子的手勢,配合着那雙模樣詭麗的重瞳,殺氣凜然。
派蒙吓了一跳,趕緊捂住嘴,使勁搖頭:“我、我我、我們不會說的!千萬不要殺我們啊!”
一旁的空也學着派蒙捂嘴點頭。
炎琅冷哼:“最好是這樣。”他試圖威脅眼前這兩個陌生的家夥,“我的眼睛遍布整個璃月,異鄉人,希望你們最好知道「謹言慎行」四個字該怎麼寫。”
……
随着紅發少年的身影遠去,派蒙的聲音在空的耳畔響起:“他剛剛是不是說,整個璃月都有他的眼睛?”
“難不成……他是道上的人?!”
空沒有回答,看着神像前擺放的豐盛酒菜沉思。他見識過往生堂主持的送仙典儀,對璃月的喪葬、祭拜文化也算有些了解。
——如果真是仇恨岩王帝君的人,有可能會準備這樣豐盛的祭品嗎?
“也許他是準備自己吃的呢?”派蒙提出了不同的意見,“如果是我的話,仇人死了,我一定會準備一大桌好吃的好好大吃一頓!說不定這個人做得更絕,他直接在老仇人的神像前當面吃。這樣就可以氣死老仇人!”
“——呃,不對。仇人已經死了的話,那應該就是氣活?”
兩人沒能得出最終的結論,最終旅行者拍闆道:“為什麼不問問萬能的鐘離先生呢?反正他也是「道上的朋友」。”
“說得也是!鐘離那麼博學,沒準兒會知道呢?”
“那我們修整一晚,明天就去璃月港問問鐘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