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絲甜味。
“我對所有人都一樣。”
合理的标準答案,不會讓人産生不切實際的臆想。
但今晚她要做個壞學生。
“還是說,你想成為例外?”
溫熱的吐息灑在耳邊,像一根羽毛落在上面。
癢癢的。
林之夏心裡也癢癢的。
她打開夜燈,柔軟的燈光像星星一樣挂在黑色的眼眸,她着了迷,仿佛置身于燦爛的星空之下。
“我可以嗎?”
“隻要你想,就可以。”
喻子念像一隻狡猾的狐狸,不停地反問:“想成為例外嗎?”
那婉轉幽然的聲音,那明目張膽的哄騙,完全是讓林之夏沉淪的最後一支塞壬之歌。
“我想。”
她輕咬這兩個字,看見一雙月牙般的眼睛。
“那你就是我的例外了。”
她一定是會魔法的妖精吧,林之夏再次這樣肯定。
“你是在笑嗎?”
“因為林老師你在越變越好呢。”
喻子念想起那個晚上,在地下車庫,看着林之夏的身影越來越遠,越來越小,她以為她們永遠不會再見了。
感謝老天的眷顧,以一種平常的方式讓她們重新遇見。
那一刻,她心裡澀澀的,像咬下一口很酸的橘子。
如果你願意,可以一直住在這。
她很想這樣問。
又不願這樣問。
她見過太多人,表面仁慈善良,實則在進行一場盛大的霸淩和歧視。
“你真的這樣認為嗎?”
林之夏從不覺得自己在越變越好。
“當然。”喻子念掰着指頭數,數完兩隻手,問林之夏借了一隻。
林之夏被她逗笑:“你太誇張了。”
“實話實說而已。”她有些渴,下意識舔了舔嘴唇。
兩人靠的太近,林之夏能清晰地看見她舔舐嘴唇的動作。
她又想起了那個吻。
“喻醫生。”
“怎麼了?”
“上次那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然後把腦袋埋進被子,隻露出一雙眼睛。
“我知道,你不用總因為這個道歉。”
她好像很在意那個吻。
喻子念感到疑惑。
“你喜歡女孩子,突然被我不明不白地親了,我真的對不住你。”
說完,那雙眼睛也躲進了被子。
哦,原來是這樣。
喻子念在心裡發笑。
“那應該不是你的初吻吧。”
被窩傳來悶悶的這麼一句,喻子念越發覺得她可愛了。
“你猜猜呢。”
林之夏猛地露出腦袋,然後縮回去,最後還是把眼睛留在了外面。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這樣一個人,怎麼就奪走了别人的初吻。
幸好,幸好隻是簡單的唇對唇。
否則無法想象喻子念會有多厭惡她。
“你别讨厭我。”
喻子念後悔使壞了,連忙解釋那隻是個玩笑。
“我不會和讨厭的人睡在一起。”
嘶,怎麼聽起來怪怪的。
“所以那不是你的初吻?”
這好像不是重點吧……
“嗯,不是。”
不對啊,她為什麼要心虛啊?
“你之前談過戀愛?”
“林老師,你很八卦哦。”
喻子念上一段戀情,是在大學,畢業後她去了部隊,兩人再三商量,還是決定分開。
後面進入大隊,她全身心投入工作,根本沒有精力開啟一段新的感情。
“而且我性子急,做事沖動,單身對現在的我來說,是一種更理想的狀态。”
如果哪天她武斷犧牲了,世上也不會多一個孤獨的可憐人。
林之夏慢慢探出腦袋,好奇眼前這個人談戀愛的時候是什麼模樣。
應該會很可靠吧。
畢竟她每次出現,都會讓林之夏感到心安。
“你呢?”
“我沒談過戀愛。”
“是嗎?”
喻子念疑惑的語氣不禁讓她苦笑。
她這樣的人,誰會願意和她在一起呢?
“也就你覺得我好。”
喻子念突然來了勁,把剛剛掰指頭數的優點又重複了一遍。
“你可是取代了我廚王的位置,單從廚藝這一點講,你完勝其他人。”
她是不是在偷偷誇自己啊。
林之夏覺得她異常幼稚,不是那種貶義的,而是可愛的,調皮的幼稚。
“不止我一個,季以,一鳴,不疑,還有李緣和嘉樂,他們都很喜歡你。”
尤其是陳婷婷和喻家二老,喻子念覺得自己都失寵了。
“真的?”
“你不信我?”
哦,她确實不該信。
回想那些哀泣和低咽,喻子念的心宛如刀割。
“有件事,我必須向你道歉。”
她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出來,喊朋友假裝網約車司機隻是不想讓林之夏受到二次傷害,嚴覺是她多年的好友,也是業内的大咖,她足夠放心。
“我從沒想去操控誰,更不是什麼救世主,那晚我騙了你,隻是想保護你,我不放心把你交給陌生人。”
這個社會的惡意有多大,她是知道的。
“那天你說,我們之間的一切都是劇本,不是這樣的,你我之間從來不是虛無缥缈的假象,是真真切切的感情,我在意你,擔心你,想和你成為更好的朋友,那你呢?你也是這樣想的嗎?至少你中途跑回來照顧生病的我的那一刻,我覺得我們是一樣的。”
她直視林之夏,再次拉近距離:“你和我一樣嗎?這是不是我自作多情的想法呢?”
林之夏中了魔法,貼了過去。
“我和你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