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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風韻猶存的老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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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告訴你了,你為什麼還不放了我?”許從知喘了一口氣,頭皮舒麻了一下。

關陸英加大了電量,落在他身上的視線陰恻恻的,“可我總覺得……你還有什麼事瞞着我?”

從靈魂深處騰升起的顫栗,像一頭惡鬼從身體裡爬了出來,再回頭一口一口把軀體吃掉。身體好像脫離了掌控,從頭頂的煙囪裡飄了出去,意識被扭曲着,閃現破碎的光影。

瀕死感會讓一個人嘗完生命的斷頭飯,開始走馬觀花了起來,拉拽着潰散的意識回到記憶長廊裡。

混亂不堪又天崩地裂,街道上穿梭的巴士汽車,鞋底踏在積水裡,震出一圈微波,帶起的鞋底将水漬甩落在褲腿上。

永遠昏暗的潮濕空間,大雨中混滿血水的泥腥味,探測大燈永遠懸浮在頭頂,四周暗下來……耳邊充盈着孩子的哭鬧、惡犬的嘶吼,都被翩飛的蝶翅悠長地拉遠,直至消失……腳步的震感穿過地面,觸動着他的神經。

尖銳的白熾燈在腦海裡高頻度地閃過,耳鳴陣陣……輕柔的呓語,無聲張合的唇,古老的鐘聲威震,餘波蔓延着平息了一切。

他以為自己倒下了,癱倒在大雨傾盆的泥水裡,鼻腔灌進鉛水,窒息讓他本能地張開了嘴。

打濕的眼睫沉重的睜不開眼,後頸被人提起,真實的觸感讓他閉緊的眼睛睜開一道縫,才意識到剛剛他是暈倒在電椅上了。

腦海裡潮漲潮退,脹痛地厲害,渾身跟從水裡提出來似的,大汗淋漓,他大口大口地呼吸着,鼻腔裡堵塞着的濕熱掉落了出來,滴滴點點地殷紅落在被汗濕的衣衫上,不成型地拉出一道道血痕。

好像失去了說話的本能,連吞咽的動作都變得困難,他想……

他已經死過一次了。

手指蜷縮着,被驚人的出汗量泡得發白發皺,浮腫感讓他不能完全收回對身體的掌控。

站在一旁幽幽注視着他所有細微反應的男人,眼裡是摧殘與欣賞的複雜交織。竟然挺住了……

“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有趣一點……”

眼皮沉重地擡不起來,許從知眼球上移幾近暈厥的渙散瞳孔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破碎的外表下,内裡堅韌的芯抽了出來,才發現他仍然沒有一絲一毫的畏縮。

“再來一輪吧,讓我看看你的極限。”關陸英渾身緊繃了起來,他硬朗皮囊下扭曲的惡興趣被這一眼完全調了出來。

他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看看許從知崩潰的那一刻,他的靈魂一定會比身體顫抖的更劇烈。

打濕的頭發,緊緊貼着額頭。明明才修剪過并不過長,卻遮掩住了他的眸子。可那又怎樣,被折磨地示弱的狼狽模樣,隻會讓這個變态更加激奮。

他并不想從他口中得到什麼信息,這個人隻是單純地想要發洩自己的暴戾。許從知看透了他,甚至都不再看他一眼。

兩三輪下來,許從知就徹底扛不住地暈死了過去。關陸英頗為可惜地停了下來,他額前也落下濕濡的發,一雙狼瞳緊盯住獵物般緊縮着,他盯着許從知低垂下的頭顱,不知道在想什麼,半會兒才開口把人叫了進來。

“真不耐玩……”松開按在施加電壓的手柄的那隻手,關陸英心裡被激發的興奮也消減了下去,他舔了舔有些幹澀的嘴皮。

“把他關起來。”

這個地方格外隐蔽,就算之前鬧出那麼大的動靜,這裡都安然無恙,正是因為有他的坐陣。

“關處……”那人上前将捆綁在許從知四肢的繃帶解開,青年低垂着腦袋,渾身跟沒了骨頭似的,輕飄飄地往地上滑。他将人攬住,舉過一隻手搭在自己肩上,把人扶了起來。走到門口的時候,他猶豫了一下。

關陸英一直看着他,見狀擡了擡下巴,示意他開口。

“下面那個……已經不吃不喝好幾天了。”

想到什麼,關陸英扯了扯嘴角,“又想跑?别管他。年輕人,餓幾天死不了。”

“放心,跑不出去。”那人想到什麼,眉目飛揚,朝關陸英打着包票。

目送着許從知被半拖了出去,關陸英擡手将垂落下來的頭發捋到了腦後,手掌滑到耳側,将夾在耳間的長煙摘了下來,叼進嘴裡含住。

猩紅的光一閃而過,留下暗紅色的萎靡。他盯着燃成灰燼的煙頭,突然想到了那一滴滴掉落的血迹,幹涸後失了新鮮的豔麗,跟他嘴裡的顔色又有什麼不同。

煙霧缭繞,又漸漸消散,襯得男人的臉像是從地獄地爬出來的惡鬼。

沒人願意招惹他,能碰上許從知這麼個好玩的,不服軟跟他犟勁……關陸英低頭掃了一眼桌上擱置的信紙,嗤笑了一聲,又想讓他把人調教出來,又不想讓他把人弄廢,上面那群人真是腦子有病。

寂靜無聲的空間裡,擺着一張單人床,單薄的墊子上躺着一個身形萋萋的男人,落鎖的金屬碰撞聲格外響,離開的人似乎一點也沒考慮到是否會吵醒他。

都被折磨成那副模樣了,還能做什麼嗎?睡過去在夢裡躲一陣吧。

腳步聲穿過走道,下了樓梯,踩在吱嘎吱嘎的台階上,手上的鑰匙清脆地響了起來。下了樓梯後,左手推門,門軸扭開,鑰匙被放在噴漆的桌面上,門反彈回來,碰的一聲關上了。

夜色裡,靜默的青年眼睫微顫,薄薄的眼皮下不停鼓動着,半睜開的眼眸,清冽又茫然。他沒有任何其他的動作,保持着半睜的姿勢等意識漸漸回籠。

房間漏着水,輕微的水聲在甲闆縫隙裡擠動着,踩上去就會發出吱嘎吱嘎的摩擦聲,就像現在一樣。

長長的鐵鍊粗的一頭固定在牆裡,另一頭連這個小鐵圈,垂在許從知的腳腕,生冷地貼着他的皮膚。

他沒走幾步,活動範圍就離床一米,他回頭看了一眼牆壁,沒有再回到床上,就地坐下了,在最大限度的自由裡,他永遠靠近無限的邊緣。

鼻血不再流出,他擡手用指骨抹蹭了一下,劃出一道紅痕,他隻在指尖撚了撚,最後才用大拇指抹淨。濕透的衣衫緊緊貼在身上,靜下來後,就感覺到了冷。陰濕的冷感,和房間一樣,從地闆、從透濕衣服上傳了出來,緊緊包裹着他。

天亮起來的時候,晨曦美好。

房間透進絲絲縷縷的光亮,樓下的腳步聲踏上台階,穿過走道,停在了門口。鑰匙一陣輕響,開門的瞬間,将光亮也放進了室内。

“靠!”

站在門口的人叫了一聲,他快步走進來,将躺在地上一晚的許從知扶了起來。他面色灰白,額頭卻熱得發燙,那人緊張了一瞬,怕人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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