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底世界?”
桑雅甯以為自己聽錯了。
“對呀,隻要歌詞中出現海洋生物就行。”
何立一本正經地舉例,“比如水母,海螺,啊,還有鲸魚!”
桑雅甯蹭了蹭鼻尖。
何立:“我記得《鲸魚》就是雅甯姐的代表作吧,您有沒有在聚會中唱過?”
桑雅甯堅定地說:“沒有。”
何立看向嚴浩:“那浩哥聽過現場版嗎。”
嚴浩咳嗽着擺了擺手。
何立啪地一鼓掌:“這不巧了嘛,明天的歌友會誰也不許缺席。”
何立念叨着活動的計劃,表示要不惜任何代價,舉辦一場絕無僅有的視聽盛宴。
桑雅甯偷偷望向嚴浩。
嚴浩也悄悄地看向她。
目光觸及的瞬間,兩人同時别開臉,一個瞅着牆,一個低下頭,誰也沒有提及那通纏綿的夜間連線。
餐後,何立跑去洗水果。
嚴浩将沖好的感冒靈遞給桑雅甯:“給,别感冒來 。”
桑雅甯:“不用,我抵抗力強着呢。”
嚴浩又催着她離開:“這裡沒有其他事,你先回去吧。”
桑雅甯皺眉:“你也太沒良心了,剛好一點就要趕我走?”
“是啊哥。”
何立搖頭晃腦地附和,“做人要知恩—”
嚴浩瞥一眼他。
何立的唇還呈O形,轉瞬卻是改了口:“知恩歸知恩,身體最重要。雅甯姐,我也認為你該去休息。”
桑雅甯急得跺腳:“何立,你到底幫誰說話!”
何立一臉虔誠:“我永遠站在正義那邊。”
桑雅甯咬牙:“你就是個牆頭草。”
何立哼着歌鑽進了廚房,說今天的陽光可真是好。
桑雅甯坐在沙發裡一動也不動。
嚴浩:“最近流感嚴重,我很擔心你。”
桑雅甯怔了怔,不由得回眸看他。
嚴浩輕聲說:“桑雅甯,聽話好不好?”
嚴浩像是在哄她,因為不想她難受,所以甘願放低姿态。
桑雅甯有些心酸又有些甜蜜,卻依舊抹不開面子:“那你給我洗草莓。”
話剛出口,瞬間就後悔了。
嚴浩大病初愈,身體是肉眼可見的虛弱,她怎麼能提出這種無禮的要求?
“算啦。”
桑雅甯别扭地嘟囔,“回去就回去吧。”
“等等。”
嚴浩卻站起身來,“你不是說想吃草莓嗎。”
嚴浩端着果籃走進房間。
何立湊前問:“哥,要幫忙嗎。”
嚴浩甩一記眼刃:“這裡沒你的事。”
何立撓撓腦袋,乖乖地讓出位置。
很快,嘩啦啦的水聲再度傳來。
桑雅甯輕咬着舌尖,先埋怨嚴浩太老實,又責怪自己話多。
‘你都知道他是木頭腦袋,還上趕着挑逗,活該。’
‘要是再生病可怎麼辦。’
桑雅甯弓着腰,身體逐漸縮成一小團:“我也不想看見你痛苦呀。”
腳步聲将近,然後停至面前。
桑雅甯别開臉,硬是不肯看他。
嚴浩把果籃放入她的懷裡:“草莓,帶回去吃。”
桑雅甯:“你傻嘛。”
嚴浩一愣:“嗯?”
桑雅甯:“就這麼聽我的話?”
嚴浩:“嗯。”
桑雅甯猛地擡頭:“還嗯!”
“我知道你擔心我。”
嚴浩揚唇,伸手去擦她臉邊的水漬:“桑雅甯,我關系的。”
指尖觸及肌膚的瞬間,心仿佛要躍出胸膛。
桑雅甯彈也似地起身,紅着臉嚷,“誰再管你,誰就是小狗。”
說完,抱起草莓就向外走。
嚴浩看了眼何立。
何立小跑着趕出去:“雅甯姐,我送你吧,這兒的情況複雜,一不小心會迷路。”
“不需要。”
桑雅甯用力關上門,“我不是你家嚴老師。”
砰。
巨大的響回蕩在屋内。
何立驚得一顫:“你們吵架啦?”
嚴浩莞爾,輕聲說沒有。
桑雅甯氣呼呼地回到房間,揣着抱枕縮在沙發裡。
她看向擺在桌前的紅豔豔的草莓,忍又了忍,還是拿起一顆。
香甜的汁水包裹唇齒,心情随及好轉許多。
“與海洋生物有關的歌。”
桑雅甯琢磨着,“除了鲸魚還有什麼呢。”
桑雅甯打定主意要赢過嚴浩,非要讓對方嘗到失敗的滋味才好。
她費勁心思地做攻略,把所有想到的歌全寫進備忘錄。
隔日,更是連約定的時間都沒到,就氣勢洶洶地往二樓跑。
咚,咚,咚!
桑雅甯一個勁地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