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不能挨着你坐。”霁月羨慕地看着氣定神閑的阿鲲,此刻,那寬厚的身軀如同冰天雪地中的火堆一樣吸引着她。
阿鲲垂下雙眼,輕輕地點了下頭,起身走到霁月身側坐下。
隻覺一股熱氣從身側不停傳來,溫熱着霁月幾乎凍僵的身體。
“阿鲲,你好暖和啊!”她幾乎将臉貼在那厚實溫暖的肩膀上。
看着仿佛是靠在他身上的霁月,南初的身形幾乎是僵硬的,隻要他輕擡一點肩膀,女孩的臉就會靠在他身上。
鬼使神差一般,即便知道他不該這樣,他堂堂滄瀾國二皇子,怎可做這趁人之危的小人行徑。
可他的身體仿佛不受他控制,一點一點,離那側臉越來越近,直至親密無間的貼上。
瞬間,南初的臉龐通紅一片,耳垂熱的仿佛在滴血。
耳中幾乎是嗡嗡作響,這幾年,父皇總想着給他納妃,選秀選了一輪又一輪,可是,他看着那坐卧行走仿佛同一個模子雕刻出來的世家秀女,隻覺得煩躁。
他知道,他的婚事,從來不是他自己能做主的。
而霁月的身份,遠不可能入父皇的眼,可若是他去請母妃出面,讓霁月入王府做個側妃呢?大不了,正妃随他們安排,他隻要霁月就夠了。
想到此處,他嘴邊扯出一抹滿足的笑意。
“霁月,你願意……”剛出口的話,便給打斷了。
“阿鲲,我好困,我靠着你睡一會。”
罷了,也不急于一時,滄瀾那還有多少人在虎視眈眈,他必須解決南辰,才有保住霁月的能力,否則,也隻是多給南辰一個拿捏他的辦法。
天微微擦亮,林中便想起此起彼伏的鳥叫聲,霁月醒來時,眼前是一片寬厚的胸膛,她的臉幾乎是貼在那片胸口處,雙手緊緊地纏繞在胸膛主人的脖子處。
霁月收回手,尴尬地站起身,她也睡得太沉了吧。
南初坐在地上,閑散的靠着石壁,雙眼含笑地看着臉上通紅一片的霁月,“難得,我們時大夫也有害羞的時候。”
“你起來,天亮了,我們下山去看看吧。”
“腿麻了,你讓我緩緩。”
“你!”
二人下山,剛進家門,天昂和李叔便走了進來。
“月丫頭,昨天你們去哪裡了?怎麼一晚上沒回來?”
“你帶阿鲲躲哪裡去了?”天昂看向南初的眼神中滿是不滿和質問。
南初輕笑了一下,擡起眼直直地盯着天昂,眼中滿是勢在必得。
天昂驚了一下,昨晚……
“霁月?”天昂将霁月上下掃視了一遍。
霁月将昨夜的事簡單交代了一下,給二人看了依然有些紅腫的傷。
天昂聽罷,呼出那口在胸口憋的悶痛的氣。
李叔将自己打聽來的消息轉告給了二人,昨日官兵已經将沙坨鎮全面搜查了一遍,如今他們去隔壁村了,短時間内應該是不會再來了。
聽到此處,南初個霁月緊繃的神經總算放松下來,虧得來得是沙城的不靠譜的衙役,否則,總會有人會注意到阿鲲的行蹤。
李家父子看到二人平安無事,便也就放心了,轉身回家去,走到半途,李叔突然回頭道,“月丫頭,昨日下午,武大嬸帶她侄子來提親了,彩禮單子放在你李嬸那,你休息好了,去找李嬸要單子去,好好考慮一下。”
“什麼?“霁月、天昂、南初三人齊齊喊道。
李叔看着面前瞪得一樣圓溜的六隻眼睛,解釋了一番。
武二是武大嬸的侄子,之前霁月給武大叔治療的咳疾,霁月去送過幾次藥,一來二去的,便與那武二熟了一些。
“我隻是教了他一些藥理知識,他哪裡來的錯覺,覺得我要嫁給他了?還送彩禮單子來?”霁月幾乎是有些咬牙切齒。
“這武二簡直荒唐,娘也是,将人趕出去就好了。”
李叔打了天昂一下。
“月丫頭不懂,你也不懂,武大嬸找的石媒婆是咱們沙陀鎮最好的媒婆了,将人趕出去容易,把那石媒婆得罪了,月丫頭以後的親事靠誰去?”
“霁月的親事,無須她操心。”不待天昂回答,南初急急地說道。
一手拉起霁月的手,往門外走去。
李天昂盯着南初,眼神冷冷的,并未插話。
“阿鲲,你幹什麼?”
“找李嬸,要了那彩禮單子,讓那該死的武二,死了這條心。”剛要踏出門,又急急停住。
“先給手上藥。”
霁月揉了揉撞疼的鼻尖,又被拉着往屋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