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那個皇位,他從來沒有過與他争鬥之心。
一邊聽得專注,一邊又因為疼痛不停顫抖的霁月哆哆嗦嗦地開口,“你說的大哥哥,就是陷害你的那個人嗎?”
“嗯。”南初将瓶中的藥都倒在掌心,“準備好,來了。”
剛才他隻是将周圍沒有破損,隻是紅腫的傷處抹上了藥,破損的地方還未上藥,可她已經痛的渾身顫抖,滿臉都是汗。
他知道這個藥用上去,傷口處會像被烈火灼燒一般疼痛,皮肉都仿佛被翻卷開來,她……受得住嗎?
猶豫間,霁月一把拍下他的手,“别想了,給我個痛快……啊……”
藥敷上去的一瞬間,霁月整個人便蜷縮起來,傷口處的撕扯疼痛幾乎将她撕裂開來。
南初将不停顫抖的霁月狠狠抱進懷中,雙眼因為隐忍和心痛變得通紅一片,霁月的每一聲痛呼,都像在撕扯他的靈魂。
若不是他,她便不用忍受這種痛苦,她此刻還是沙坨鎮那個無憂無慮的時霁月,每天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在李天昂的守護下,沒心沒肺得快樂着。
“對不起,霁月。”懷中的霁月逐漸安靜下來,南初将她放回榻上,拿過毛巾,輕輕擦拭着她額上的汗水。
躺在床上呼呼喘氣的霁月無力答話,其實那一陣疼痛忍過也便好了,此刻傷口處除了還有些隐痛,已比之前好了許多。
忽的,隻覺腿上一股溫熱的氣息拂過,她身子猛的一顫,一股莫名的燥熱從傷處蔓延開來。
南初竟然在吹她的傷口,大腿内側本就敏感,南初的氣息撲在腿肉上,霁月隻覺得一股股鑽心的癢,幾乎蓋過了疼痛。
“你……”霁月尴尬地抽了下腿,南初的手牢牢地按在腿側。
“别動。”
一陣陣溫熱的氣息撲在傷口處,霁月隻覺臉上一陣陣的發燙,被按住的雙腿此刻的顫抖不知是因為疼痛亦或是别的……
過了許久,南初終于擡起頭,将滿臉通紅的霁月翻了個身,雙手隔着衣物撫上她的腰。
“你不是……還要給我按腰吧?”霁月隻覺得按在她腰間的手燙的吓人。
以前她總說病人不分男女,她從來沒有這麼強烈的意識到男女的區别,昨夜,落羽給她按腰時,她隻感覺到舒适,甚至能打起瞌睡來。
可此刻南初的手掌落在她腰間,她隻覺得腰間一片灼熱,他的指節按在腰間,仿佛每個手指都透過皮膚連接着她的心髒,每按一下,她的心便加速一些。
南初的手比落羽更寬厚,揉捏時受力面積更大,慢慢地,霁月也放松下來。
側着臉埋在枕間,雙眼因為舒适,微微眯着,臉頰通紅一片,連帶着耳垂和白皙修長的脖頸也透着一股粉嫩,因為疼痛汗濕的發絲粘在耳旁,順着脖頸落在衣間。
南初擡眼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副景象,本來穩穩的雙手忽的一顫,小腹一股熱氣逼上來,喉結微微動了下,眼光順着那發絲,幾乎挪不開眼。
“嗯……”不知是按到哪出,霁月低低的呻吟了一聲。
南初手頓住,急急地站起身,幾乎是落荒而逃地推開門,隻留下一句,“我去給你叫落羽。”
第二日,霁月醒來時,腿上的傷口雖然沒有完全恢複,但是已經沒有昨日那種刀削般的疼痛。
推開房門時,正好見到一個黑衣死士抱着一床褥子從南初的房中出來。
“你這是做什麼?”
抱着褥子的人停下腳步,也是一臉奇怪,“屬下也不知,主子讓我把被褥扔了。”
霁月轉過頭看了一眼隔壁,房内一點動靜也無,這二皇子又哪根筋不對了,好好的被褥又怎麼他了。
霁月一瘸一拐地往樓下走去,下樓時,腿側拉扯到了傷口,疼得霁月眉眼都皺成了一團,總算是慢慢騰挪到了一樓的桌邊。
店家早已備好了白粥與一些就粥的小菜,霁月喝了兩碗粥了,才見南初一臉陰霾的從樓上下來。
坐下時,一眼未看向霁月,桌上一時寂靜無聲。
霁月朝南初身後的落羽看了一眼,對方仍是一臉肅穆。
“落羽,馬車安排好了嗎?”
“主子,安排好了,馬上可以出發。”
“我……”霁月剛想出聲,便被南初一個眼神制止了。
“我累了,我要坐馬車。”說完,便起身往外走去,耳垂似乎還透着一抹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