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祈音的馬術服是白色系的,比較貼身,能勾勒出她非常優越的線條。她還披了一件質地很好的薄黑外套,和黑靴相呼應,看起來高貴優雅。
她換完後稍稍整理了一下,直接去了馬廄。
這會兒江燼和裴度剛剛挑完馬離開,裡頭隻有一個有點眼熟的公子哥在和飼養員争論什麼。
走近一看才記起來,這人好像是于家最小的那個小孩,應該比她還小四五歲。
“哎呦小于總,真不行!這馬比較特殊,是您姐姐單獨養的馬。它是匹脾氣很傲的競技馬,很有性格的,除了您姐姐誰也不服啊。您如果一定要騎,肯定會摔的。”
于成有些不信邪,非得要騎那匹馬。
謝祈音站在不遠處挑馬,對他這番鬧騰也猜到了一點原因。
左右不過是青春期心高氣傲,再加上在家裡常年被壓制,有些不服他姐了,這所謂的騎馬其實是故意挑戰他姐的權威。
那工作人員一時也犯了難。
謝祈音慢悠悠地走着,掏出手機在微信裡找到了于大小姐,跟那邊說明了一下這裡的情況。
沒多久,于大小姐回了條語音消息,嗓音很冷。
“讓他騎。”
她挑了挑眉,将聲音調至最大公放出來,然後對飼養員說:“把馬交給他吧,這事跟你無關了。”
工作人員松了口氣,感激地向謝祈音彎了彎腰。
隻不過他還存有一絲專業人員的道德,将馬交給于成的時候很猶疑,臉色一片複雜。
于成沒想到她會直接問他姐,哽了下,不情不願地喊了聲“謝小姐”。然後冷哼一聲,牽着馬缰往散練區走了。
謝祈音懶得跟小孩兒計較,收回視線,看到了聊天框對面發來了第二條語音。
點開一放,一道清幽冷酷的女聲傳遍馬廄。
“摔不死他。”
謝祈音和飼養員:“…?”
兩人面面相觑,半晌都轉過頭,默契地裝作沒有聽過這條語音。
倏爾,一匹棗色的溫血馬探出了大腦袋,猛然停在了謝祈音眼前幾公分處。
謝祈音被吓了一跳,反應過來覺得這也是一種緣分,摸了摸它的腦袋,問飼養員要了半根胡蘿蔔,邊喂它邊培養初步好感。
半晌,她出聲問:“我能不能認養這匹馬?”
飼養員愣了秒,笑着回答:“應該是可以的,蘋果沒有主人。如果您要認養的話,我去跟李總說一聲,然後來拟合同。”
蘋果?
謝祈音摸馬的動作一頓,心想這小帥馬竟然有個這麼可愛的名字。
一想到這,不知道是不是名字的作用,她越看越覺得它虎頭虎腦像顆蘋果。
謝祈音牽出馬來,回了飼養員:“可以,你去跟她說,全部按市場價來,不用給我走後門。”
說罷,她也牽着馬去了散練區。
散練區超級大,左邊是四四方方的低級馬障區,右邊連接着幾條寬長的競速彎道。
為了讓這一塊兒更漂亮,彎道間隔處還種了許許多多的灌木叢,讓其有一種融入自然的感覺。
謝祈音娴熟上馬,圍繞場邊适應了兩圈,飒爽的身姿讓後邊跟來的幾人都“喲”了聲。
程麓很早以前就學過壓浪,但這麼多年沒再碰馬也快忘到外婆橋去了,她遙遙喊道:“祈音,你會騎馬啊?”
“以前留學的時候進過社團。”謝祈音低調地彎彎唇,摸了摸蘋果的腦袋。
兩人正聊着,又有匹大馬進了這邊。
謝祈音還沒反應過來,餘光裡就有一匹黑馬在逐步靠近。
她微微側頭,看到了一張冷峻深邃的臉。
是顧應淮。
那匹黑馬好像跟蘋果的感情非常好,一進馬場就徑直朝它走來了。
兩人腦袋貼在一塊,嘴裡哼出幾聲馬叫,像是在叙舊。
謝祈音心裡暗暗絕望。
因為兩匹馬靠得很近,所以她和顧應淮也離得很近,空氣裡總有股不可言明的感覺在蔓延。
說到底她還是心虛。
上回的事情還沒翻篇,今天又被他聽見說他不行了,這不就相當于當面複盤一夜.情還給出了負面評價嗎。
剛剛還有人圍着他讓他沒法說什麼,現在兩個人可以算是單獨相處了。
謝祈音臉色微紅,試圖緩解一下尴尬:“哈…應淮哥,你那匹馬叫什麼?”
“踏風。”男人遊刃有餘地駕馭着馬,看了她一眼。
“噢。”
空氣陷入一瞬靜默。
她又沒忍住,繼續找話題:“為什麼它們感情這麼好?”
顧應淮漫不經心地睨她一眼,似笑非笑:“可能它也是踏風的白月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