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喬魯諾。”
黑色的腦袋從被子裡鑽出來,喬魯諾揉了揉眼睛,對我點了點頭,有些生硬地打了哈欠,“早上好。”
唔,還是假裝不知道他已經起來了很久比較好。
我這麼想着,就看見喬魯諾爬下床後,自己洗漱,收拾好了東西,甚至還把他和我的床上的被子都恢複成來時的樣子。
做完了這一切後,他又坐回了床邊,眼睛也不眨地盯着我。
這種感覺就好像被一隻小黑貓盯上啊,我的手又有點癢了。
我克制住自己的手,帶着喬魯諾吃了旅店裡提供的早餐,便出門了。
“說起來,喬魯諾,你在哪上學的呢?”
這話一出,我看見喬魯諾停住了腳步,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這樣子也要去學校嗎?他的眼裡寫滿了這個。
“當然,這并不會打亂你的日常生活。你還是要像一個普通小孩那樣長大的,我們又不是去浪迹天涯。”
這話不知道有沒有完全說服喬魯諾,但是,至少他願意給我指去學校的路了。他昨天的書包似乎已經不見了,我在去的路上盡可能給他配齊了該帶的東西,并承諾下課時間就來接他。
他拉着我的袖子,好半晌,才說話。
“我會等你的,我會一直在這裡等你的。”
“唔,我會準時到的,不會讓你等的。”
目送着喬魯諾一步三回頭的離開,看他最終走進了學校,我忍不住苦笑一聲,摸了摸自己空無一物的兜。
該說是謹慎呢還是什麼的,喬魯諾似乎拿走了我兜裡的東西來作為抵押物,期望我為了這東西,也不會直接抛下他走。
不過姜還是老的辣,雖然我一般窮得不招扒手,但是我防扒手的經驗還是比較豐富的。
我從另一個口袋裡掏出了一枚金色的學生制服紐扣。
那好像還是我穿越前從那團“替身”亦或者是“咒靈”一樣的東西中掏出來的。
很奇怪,如果我猜的沒錯了話,之前兩面宿傩的手指、奇怪的弓箭都是這玩意吞掉的。不過花京院扔下的紐扣它倒是不屑于吃。
啧,還挑食啊。
我歎口氣,又摸了摸一側空空的口袋。
我是将前台身上的紐扣順走來代替花京院留下的扣子,以此再假裝沒留意喬魯諾想要留下點什麼東西的心思。
唔,不過沒有拿點錢走嗎?我摸了一下塞在外套裡的黑色塑料袋,錢的厚度沒變。
雖然有很多次我都把錢放在離我很遠不設防的地方,這孩子也不拿嗎?完全看不出他是dio的孩子啊。
不過接下來是先想個辦法聯系喬瑟夫先生他們呢?還是找份工作呢?
又或者是……
我看着迎面向我走來的黑衣男人,不由感慨,現在不需要糾結做選擇了。
“你好,女士,方便一起聊一下嗎?”穿着黑衣的男人禮貌地笑了一下,指了指一旁的轎車。旋即又有幾個人從他身後出來,摸了摸腰間的東西。
“這樣盛情邀請,不方便也得方便吧?”我的視線從那輛從旅館出來後就一直跟在我身後的車上收回,冒昧提出了自己的請求。
“要不請我吃個飯吧,畢竟飯桌上很适合聊天呢。”
男人身後看起來像是打手一樣的人正準備說些什麼,黑衣男人擡手制止了他,對我點點頭,“那先上車吧。”
坐在舒适的轎車後座上,我看着不斷倒退的風景,有些走神。
說起來,還得晚一點再想辦法聯系喬斯達先生他們了。
不過,該怎麼聯系呢。總不能直接去喬斯達地産集團的意大利分公司找人說要見喬瑟夫吧。隻有古早言情說女主才能靠這種方法見到人吧……
*
與此同時,某個前往那不勒斯的船上,一個高大的銀發男人對着椅子,忍不住嘟囔。
“我說,咖啡味口香糖等到了那不勒斯我一定會買給你的!你幹嘛還要擺着臉色,說到底還是你自己沒有忍住全都把存貨吃完的錯吧!”
“等等!别跳在我臉上,我的發型!好臭!啊……真不明白你為什麼要跟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