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ss,關于passione的資産情況,我有一份報告需要向您彙報。”
女人沒有擡頭,聲音中聽不出情緒,“說吧。”
托比歐看着女人沒有表情的臉,眨了眨眼,開始彙報:“passione在瑞士的幾家私人銀行擁有約三億歐元的存款。所有賬戶都使用僞造身份和虛假文件,不會被追溯資金的來源。”
粉發雀斑青年擡眼看了看依舊面無表情的黑發女人,吸了口氣,随後繼續:“passione在開曼群島有五個資産池,合計估算差不多三億美元,裡面包含高價值的房地産項目。”
黑發女人沒有做聲,半晌,用眼神示意托比歐繼續彙報。
“還有在地下金庫的黃金、珠寶、名畫,價值應該有一億美元。”說完這個,托比歐露出了一個腼腆的微笑,“地下金庫的存在是boss您交給我把守的,除了我以外沒有别人知道它的存在。”
被他注視的黑發女人适時地擡起了眼,對上了多比歐邀功的眼神。
如他所願,女人向他招了招手。
粉發雀斑少年幾乎是小步跳着向她沖去,急不可耐地将頭蹭在了女人伸來的手上。
“辛苦你了,托比歐。”
女人清亮的聲音在托比歐耳畔響起,他擡眼,就被柔軟又溫暖的視線包裹着,整個人臉上泛起了受寵若驚的潮紅,恨不得将此刻整顆砰砰直跳的心都奉獻給她。
當然,如果他在興奮之餘,細心留意,會發現我的手有些微微顫抖。
這還是我自己靠【世界】時停冷靜了10s才變得稍微平靜一點的後果。
怎麼說,我就算做夢夢見中彩票,也從來沒有想過有這麼多錢。
雖然我曾經有一蓮花寶座的财寶,但是撐死換算到現在也不可能有那麼多。
而且,這筆錢完全屬于意外之财。就有一種我以為在新手村打了小怪結果直接得到了全服最高的隐藏獎勵一樣,讓我感覺自己很難冷靜。
錢好多呀,怎麼花,要不先去店裡買了所有口味的披薩慶祝一下?
我努力克制住自己的嘴角,看着不斷向我蛄蛹而來的托比歐,也忍不住變得包容了起來,“托比歐,有點近了。”
粉發雀斑少年的表情有些無辜,他稍微偏開了一點頭,眨了眨眼,臉上的小雀斑莫名讓我想起啾啾胖成球的小麻雀,“Boss,我不是您最信賴的下屬嗎?”
不管怎麼說,最信賴和距離也沒關系吧。
我總懷疑托比歐确實因為肉芽傷到了腦子,因為他的生活常識有些似乎變得很差。在病房裡找不到我的時候他甚至就拿起了吊瓶當作電話想要和我通話,這點讓看護的spw的人員都震驚了許久。在長久的腦部檢查後,确認不是外部損傷造成的。
那就是是肉芽造成的吧。對于這點,我感到十分心虛,所以對于托比歐的奇妙常識決定慢慢更新。
就算對方像喬魯諾之前一樣頭癢我也能理解并給予反饋。說起來,肉芽的副作用竟然那麼多嗎?
我歎了口氣,覺得自己對肉芽的應用還是太少太輕率了,于是立馬就用自己的錢給托比歐準備了電話并報上我的号碼,然後喜提一小時裡8通電話。
我回想起了當初被種下肉芽的花京院以及波魯納雷夫對于dio的狂熱,又覺得托比歐的異常有了解釋。
呃,總之,肉芽不能拔了話就慢慢來吧。不能直接洗腦那就耳濡目染吧。
“我也不能一直摸每個信賴的下屬的頭吧......”我試圖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距離和信賴并不是充分和必要關系,你看,我也不能去監獄裡摸波爾波的頭吧。”
雖然看起來,他應該是之前粉色發黴章魚信賴的幹部之一。
托比歐似乎被我說服了,有些不情願地點點頭,然後聲音小小地說了聲,“我的肋骨還有點疼。”
我不敢說話了。
如果是普通人,我會說不舒服就去找醫生,問我幹什麼。
但,出于對托比歐健康的考慮和作為兇手的心虛(劃掉),我是和對方說過要是最近身體有不适可以及時告訴我,卻沒想到托比歐身體恢複地比我想象中慢了許多。
于是我又當起了全自動摸頭機。
雙眼茫然地盯着牆上一看就很貴的畫,我忍不住放空了思緒。
話說,學校裡也沒教啊,繼承了一個passione該怎麼辦。
我打工的運氣一向很差,甚是有克老闆的嫌疑。我不是沒有想過創業,但是低迷的經濟加上空空的錢包也斷送了創業路。
這回我當Boss,應該,不至于,很慘吧?
*
passione的異動讓人警惕,本就被passione打擊到不行的各類黑手.黨也依舊保持着安靜。
報紙上持續了一周的尋人啟事終于被撤下了,衆人紛紛猜測究竟是一擲千金的大款追愛尋人成功,還是愛而不得終究放棄。
畢竟這可是個大問題。
染發的男人們三三倆倆聚一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暗暗套話有沒有人成功當上了替身。
不能作為正主,當個替身把錢賺了也不差呀。
但是話是難套出來的,錢是難賺的。在堕落的街區裡,一位完全複刻了尋人啟事的男人百無聊賴地盯着外面。
說起來,要不趁現在去搶一筆錢然後随便賴到别人身上算了。反正都打扮得差不多,那些被搶了的人急昏頭了,估計誰被抓了就會指認是誰搶的。
這樣趁着尋人啟事的風頭還沒完全過去,倒是能靠這個再撈一筆錢,也算對得起染發燙頭買新衣的投資。
男人想着,決定說幹就幹,眼睛肆意地找尋着目标。
這個,看起來太窮了,不行。這個,看起來太壯了,不行。
就這麼路過了好多人,男人終于眼前一亮,他可算找着了目标——一個抱着狗的黑發女人。
這挑的很有門道。
女人打扮低調,但是無論是拿着這時候人們少有的手機,還是用看起來就很特殊的零食喂狗,都說明了這女人至少不窮。
而抱着狗,說不定是要帶狗去美容什麼的。這樣子肯定是帶着現金。
而且就那狗,個子小小的,看起來隻會啃着像口香糖一樣的東西,估摸着也隻是個蠢狗,那麼小的體型就算跳起來咬人都很可笑。
男人想着被搶錢後蠢狗蹦跳的滑稽的樣子,忍不住嬉笑出聲。
好了,就下手吧。
他插着口袋走了出去,裝作看着遠處和人招呼的樣子,與女人迎面走過。
黑發女人看起來毫無察覺,還在和懷中的狗說話。
男人忍不住嘲弄地瞥了一眼,他想,待會,他還得踹一腳那個狗才行。
按照預先的想法,他要先狠狠撞上那個黑發女人的肩膀,掏出她的錢包然後直接跑去巷子裡。
不過現在,他看那狗不爽,就多加一個動作好了。
男人的預期時完美的,但是現實是骨感的,就當他要撞上女人的時候,卻發覺不知何時女人走到了一旁,他就被什麼東西絆倒了,狠狠臉朝地摔在地上。
女人懷中的狗像是受了驚吓,跳下了下來,直接踏在男人的頭上。
來不及感受臉的疼痛,男人就感覺有什麼濕潤的東西從後腦滲透在自己的臉上。
“啊,先生抱歉,我家伊奇一直很乖的,真不知道是怎麼了……”黑發女人清涼的聲音和狗得意的哼唧聲交織在一起,讓男人捏緊了拳頭。
可惡,竟然受了這樣的侮辱,他一定要讓這家夥還回來!
男人吃力地從地上爬起,伸手摸了一下後腦勺,臉色更加難看了。
“你必須賠!”他聲音裡是貨真價實的憤怒,正打算強行拉過女人,卻見女人微微皺眉,臉上帶笑,笑意卻不達眼底。
這道凜然的目光硬生生叫停了他的動作。
“我會賠的。”女人見他收回了手,微微颔首。
竟然被女人的眼神吓退,男人咬緊了牙關,覺得有些屈辱,又不敢動作,“那就帶我去醫院!”
他帶着女人穿過了幾個小巷,女人的從身後傳來,“你說的醫院還沒到嗎?”
見路走得夠偏了,男人停住腳步,回頭,冷酷地看着這個竟然敢跟他走到這裡的傻子。
“呵。醫院,這裡當然有醫院了,這裡可是針筒管夠呢!”
無數個手臂上帶着針孔的人從四面八方走來,視線貪婪地掃過女人的身體。
“竟然是毒.蟲。”女人的聲音聽起來還有些疑惑,“我不是聽說最近有黑手.黨不允許賣這個了嗎?”
身邊的毒蟲嗤笑了一聲,從懷裡掏出小刀,“說這個的就是傻x吧,誰不喜歡賺錢,大家隻是分享點好東西,那又怎麼了嘛……”
他的笑聲像是什麼導火索,引爆了在場的所有人的笑點。
黑發女人摸了摸懷中狗的背,看起來依舊沒意識到現在是什麼形勢,“但是,今天還得上學吧,你們都不去學校嘛?”
聽到她的話,毒蟲們又是一陣爆笑。一群看起來年紀不大的家夥老氣橫秋地點了一隻煙,吐了吐煙圈,鹦鹉學舌,“上—學—,哈哈哈哈哈。”
女人臉色不改,對着懷中的狗狗輕聲說話,“看來那個叫布加拉提的小孩說得沒錯啊……”
她的聲音很小,除了懷中的小狗,沒人聽見。懷中的狗微微換了個姿勢,嘴裡發出咕噜聲。
“老大你要上嗎?”女人點了點頭,看着波士頓犬跳下,“這回打重點也沒關系。”
黑白色的狗發出了滿意的咕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