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要照顧司楊的飲食,司恬這個星期下了班都是直接回的家,也沒有去咖啡館。
直到周五,路過咖啡館的時候,看見門口「熟·咖啡」的暖黃色招牌發着光,她稍微猶豫了下,随後走了進去。
但今天碰巧黎景舟和林觀南都在。
司恬剛一推門,坐在離門口不遠的黎景舟便看見了她,率先熱情地招手:“司恬。”
他那一桌打眼看去都是人,此時都投了目光過來,司恬略微有些拘謹地點了點頭。
“過來坐啊。”他說。
“好。”
走近了才發現是陳帆和肖泊然。
還有一位司恬不認識的女生。
黎景舟和她介紹:“我表妹杜沁。”
“你好。”
“司恬,我們幾個的大學同學。”
“你好啊姐姐。”杜沁沖她笑了笑。
司恬也腼腆地笑了笑。
“司恬。”
又是一道熟悉的叫她的聲音。
司恬心中明了這是誰,扭頭便看過去,看見了從倉庫走出來的林觀南。
他臉上仍然挂着一貫的溫和禮貌的笑,今天穿的是黑色的刺繡衛衣,襯得他身形挺拔修長的同時,還有幾分淩冽感。
“想喝點什麼?”
“呃…都,都好。巧克力拿鐵吧。”
“好。”他溫聲應下,又和她說,“稍等一下。”
“好的,我不着急的。”
林觀南轉身又去了前台,司恬趕緊平複好自己的情緒扭回身來。
黎景舟也把目光收了回來,接着問道:“司恬,你知道他們是誰吧?”
“知道的。”司恬說,“陳帆,肖泊然。”
“你倆呢,記得司恬不?”
肖泊然看了會兒她的臉,茫然地搖了搖頭:“不記得。”
陳帆倒是神色淡淡地點了點頭,意味不明地說道:“記得,夏元霜的室友。”
黎景舟便笑了,揶揄道:“要不然說是你前女友呢。”
陳帆有禮地看着司恬,随意地問道:“夏元霜現在怎麼樣了?”
“她在宜城工作。”
“是嗎?”
“嗯。”
黎景舟便說:“你這麼好奇幹什麼,你倆就談了半年,剩下三年半的時間都沒複合,别說現在畢業兩年了又舊情複燃啊。”
陳帆翻了一記白眼:“燃你個腦袋。”
司恬便想,喜歡過的人也許就是這樣吧,即使已經過去很久了,即使也不可能在一起了,但是提起來的時候總會有點感觸,就像是心裡有一片潮濕的地方永遠是屬于他的一樣。
杜沁說:“回到剛剛那個話題,周日去寺廟燒香祈福,你們到底跟不跟我去?”
黎景舟說:“我沒問題啊,你們倆去嗎?”
肖泊然:“我時間可以,去散散心也不錯。”
陳帆:“我周末要出差。”
黎景舟扭過身去問後面的人:“林觀南,你呢?”
林觀南剛好走了過來,聞聲應道:“可以啊。”
他下意識在心裡算了算要去的人,陳帆,黎景舟,他,杜沁。
除了杜沁,剩下的全是男生,雖說大家都挺熟的,但是女生隻有一個她會不會沒那麼自在。
“司恬去嗎?”林觀南突然開口問道。
坐着的司恬突然被點到名有些沒反應過來:“?”
她?是在問她嗎?
司恬看向牆邊站着的林觀南,兩人對視了一會兒,對方的眼鏡澄澈分明,坦坦蕩蕩。
“我……也可以。”司恬緩緩說道。
其實是想拒絕的,但看着林觀南實在難以說出拒絕的話。
司恬在心底暗歎,太不争氣了,人家就隻是客氣一下,她怎麼能被蠱惑的迎杆而上了呢。
從剛剛點咖啡的時候就嗅出不對勁兒了的黎景舟終于忍不住開口問道:“你倆什麼時候這麼熟了?”
咖啡館也就開了個半個多月,怎麼他覺得林觀南和司恬的關系跟第一天完全不一樣了。
司恬還好。
林觀南這個恨不得和異性之間劃條三八線的人竟然對司恬說話的語氣這麼親切,實在不常見。
的确是比之前熟了,林觀南竟然也不撇清了,彎着唇在那兒和他半開玩笑:“我們本來就是老同學,熟的話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
是……嗎?
如此熟稔自然的語氣,林觀南竟然已經可以和她說些玩笑話了。
很清楚明了的一件事是,司恬在他的心裡已經絕不是記不清樣貌的女同學,如果有一天他們面對人生階段的再次更疊與再見,這一次,林觀南便會記得她了吧。
記得……她的名字,叫司恬。
如此想來,她還是比很多暗戀未果的人幸運了。
—
去寺廟當天。
大家在咖啡館彙合吃完了早餐。
黎景舟拿起車鑰匙的時候才開始想等會兒大家的座位,誰坐誰的車。
今天開車的是他和林觀南,兩輛車十個座位,意味着朋友肯定會分開坐。
杜沁是他表妹,肯定跟他,剩下不确定的是肖泊然和司恬。
這兩人屬于坐哪輛車都有那麼一點合适,但又缺了點到底該選哪輛車的理由。
黎景舟猶豫地拿着車鑰匙。
肖泊然和杜沁還站在一起聊天,沒說完話。
唯有司恬一人落單,也不算落單,隻是站的與那兩個人有一點距離,安安靜靜地,看起來有些形單影隻。
要不然讓她坐自己的車,有杜沁這個女生和他這個習慣活躍氣氛的人在,必然會讓她更自在一點,總比和林觀南那個沒事兒的話也決悶不出一句玩笑話的人待在一起好吧。
司恬安靜地站在車子前,他們在等林觀南買單。
等了有一會兒,司恬擡眼,正好看見穿着黑色美式複古衛衣的他從裡面走出來。
錯過黎景舟的身邊,按了自己車子的解鎖鍵,直接地對她說道:“司恬,坐我的車。”
“哦!”司恬回神,聞言轉身打開前車門,立刻乖乖地坐了上去。
反正她沒車,全聽他們有車的安排。
“?”拿着車鑰匙在顱内考慮了半天的的黎景舟挑眉。
幾個意思。
他拉住正要去駕駛座的林觀南。
林觀南:“?”
“我怎麼覺得你對司恬,格外的有一點……不一樣呢?”
林觀南:“什麼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