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段十分不耐煩的自己又撿起了匕首,送進了最聒噪的酒糟鼻身體裡。
“唧唧歪歪的,看你不順眼很久了。”
“呃…”
現在安靜了。
“懂了嗎?”他非常耐心的蹲下身子,把匕首放在男人手邊。
可惜這個教徒不争氣,一個匕首撿了好幾次也沒撿起來。
最終他選擇親自把刀放在男人手裡,握緊。
或許是緊張,雖然飛段認為這是激動——他的手一直在抖。
這讓飛段很苦惱,因為這樣一點都沒有美感,捅進去的時候還抖的話,估計會更痛吧?
“别抖了,刀割到我了。”
飛段冷靜的舔了一口被蠢教徒割破的手。
“抱…抱歉…”
從未想過有一天要殺人的他,聲音顫抖,似乎自己的所有勇氣都已經消失殆盡。
沒關系了吧?
那些人,都沒再做那些事了,他的妻子和女兒,起碼還活着不是嗎?
他隻是…想要平凡的活下去而已啊!
為什麼要讓他經曆這些?
匕首的抖動似乎逐漸平息,他吞了吞口水,面色發白。
“抱歉…我不會…不會殺人。”
“什麼?”
“我…我從沒…”男人流下淚水,他望着妻子無神的雙眼,與凄慘的女兒。
他…算什麼?
連報仇都沒有勇氣,是啊,他就是那麼懦弱的一個廢物。
可就算是廢物,也至少要有些尊嚴吧?
就算是會死去,也要有尊嚴吧!
他可是,艾爾迪亞人啊。
脖子上淡青的血管爆出,他雙目通紅。
“我…
我要殺死他們!”
是的,沒錯,他就要這麼做!
“尤彌爾大人啊!我是您的子民,請賜予我力量!”
偉大的始祖尤彌爾,我的體内流淌着您的血脈。
我們不是惡魔,我們隻是她的孩子。
他帶着淚水的臉上突然神經質一般的開始大笑。
此刻,他看到了艾爾迪亞往日的榮光。
“你是艾爾迪亞複權派?!你會被流放到樂園去!”
怒火似乎掩蓋了恐懼,人群們指着那名艾爾迪亞人,治安隊剩餘的幾人握緊了手中的長槍。
“立刻放下武器,艾爾迪亞人,現在舉報複權派的人員,可以饒你不死!”
“請直接擊斃他們!大人!他們隻有兩個人!”
“艾爾迪亞人就是這樣的!馬萊為他們提供住所提供食物,他們卻還不知足!他們就是惡魔,既然如此就不要讓他們出生啊!為什麼惡魔不能直接消失在這個世界?”
人群中,有人煽動着情緒,似乎想要以此達到目的。
“哈哈,就是這樣。”
“去吧,我的同伴,你将體驗殺戮。”
耳邊,詭異的語調如同惡魔低語。
他聽不懂飛段的語言,卻能明白他的意思。
語言本身就帶有情緒。
能不能聽懂又有什麼關系?
反擊的刀就在他的手中,正義似乎站在他這一邊。
手握武器的幾名最有威脅的人已經倒下,企圖逃跑的人群被莫名的力量釘在原地難以動作。
他隻需要揮刀。
他眼中籠罩上血翳,雙目隻剩赤紅。
[當立場發生轉變,正義也會露出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