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下的木門觸感冰冷,暗沉木色的紋路也像是一雙雙眼睛在觀察着每一個來者。
利威爾收回了手,退後兩步後,快速尋找店内一切能用來攻擊的武器。
他不會貿然進入一個看起來十分危險的區域,盡管那裡面可能有着他的同胞。
在不能保證安全的時候,要按耐住自己的好奇。
因為那樣不僅會無法救出他人,還會将自己害死。
這是撒拉弗教導過他的。
店内散亂的桌上,除了圖紙外,隻有一卷皮尺和幾塊皮革布料,甚至連一把剪刀都沒有。
更别說是匕首之類的武器。
太棘手了,沒有武器,赤手空拳的情況下會十分危險。
因為沒有用來反擊的東西,會讓自己處于被動。
就算是在地下街,流竄的地痞流氓也不會刁難一個手持尖刀的孩子。
思索了瞬間,他将目光投在光源處。
在燭光下,托舉着蠟燭的燭台映入眼簾,令他的臉色稍微好了一點。
一高二低的燭台上,燃着光亮的燭台忽然暗了幾分。
為了固定蠟燭,這種老式的燭台上通常會有尖釘。
雖然聊勝于無,但也總比赤手空拳要好。
握緊手中帶着花紋的燭台,心中稍定。
這麼久的訓練,也為利威爾增加了許多信心。
沒再猶豫,利威爾重新将手放在木門把手上,閃爍的火光将那扇門照亮。
‘吱呀’
門已經開啟,但是令利威爾感到奇怪的是,他剛剛似乎沒有用力…
難道是有風嗎?
手中的火光已經逐漸穩定,蠟燭燃燒的噼裡啪啦聲響起,利威爾謹慎的将燭台向前探出,照亮門後的情景。
—并沒有腦海中想象的各種情景。
門後隻有一個長長的向下走廊,在盡頭還燃燒着蠟燭,證明氧氣也是足夠的。
利威爾并沒有放下警惕,他緩步走了進去。
小皮鞋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音,回蕩在長長的走廊。
此刻,身後傳來輕響,利威爾猛一回頭,身後的木門已經緊緊的關閉,像是要把他困死在這裡一般。
他已經意識到,這裡一定有什麼危險在等待着他。
不過還好,現在已經是夜晚,如果太晚沒有回家,撒拉弗一定會來找他的。
這是他能夠以身犯險的底氣。
他知道,那個人一定會來,在他遇到危險時。
就像是每一次在訓練暈倒後,醒來看到的人一定是他!
利威爾的眼神已經銳利了幾分,小小的個子,爆發出了不屬于這個年紀的氣勢。
他踏着大步,走過長長的走廊,随之映入眼簾的是數不清的分叉口。
就像一個巨大的迷宮一樣,每一條道路都是未知的!
并且,他不知道其中哪條路是最危險的,哪條路是最接近自己的目的地的。
畢竟他進入這裡,是因為最初的那道孩子的哭聲。
如果浪費了太多時間,他也不能确定那孩子的安全。
雖然他自己也是個十一歲的小鬼。
而此刻,在他的身後,一道白色的身影搖曳着尾巴,順着牆根遊走着。
‘嘶’暗紅的分叉舌頭探出,白色的小蛇瞳孔盡是冷血動物的冷意。
似乎與一個人逐漸重合。
可是這時的利威爾并沒有看到他身後那條一直跟着他的小蛇。
那條小蛇悄無聲息的跟在利威爾的身後,保持着不近不遠的距離。
“嘁,不會真的把王都下面掏空了吧…這群人。”
順着傳來模糊風聲的道路走着,利威爾不合場景的說着。
在王都的底下,可還存在一個被遺忘的都市—地下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