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太陽當空。
窗簾後的陽光被牢牢遮住,房間内一片寂寥與黑暗。
床上,男孩的眉頭緊皺,似乎睡的很不安穩。
睡夢中,似乎有一隻巨大的生物無形扼住他的喉嚨,讓他無法發出聲音;捏碎他的骨頭,讓他無法反抗。
帶着血絲的雙眼猛然睜開,腦袋昏昏沉沉間,他似乎置身在一片黑暗中。
‘死了嗎?’他迷茫的坐起身,環視黑暗。
腦中蹦出這個想法後,他捂住腦袋搖了搖頭。
‘欸…怎麼回事?為什麼會這麼想…’
“嘶…”沒等更多想法冒出,幻覺一樣的疼痛忽然襲來,打斷了他的思緒。
左臂…怎麼了…
他撩起袖子,衣袖下的胳膊依舊白皙,附着着淺淺的肌肉輪廓。
并沒有看到傷,甚至連紅印都沒有。
幻覺嗎?
“叩叩”
忽然,幾聲敲門聲突兀的響起。
緊随其後,利威爾聽見了門被推開的聲音,他的目光随即聚焦在被推開的門處。
“醒了嗎?”走進來的人關懷問道。
“啊…”
光亮就這樣跟随那個人一起走進,門縫外,明亮的光似乎耀眼的令人流淚。
利威爾不自覺的露出了一抹淺淺的笑意。
看着那雙帶着信任與期盼的眼睛,飛白的腳步頓了頓,随即若無其事的走到床邊,熟稔的摸了摸利威爾的額頭,道:“看起來好的差不多了,下次千萬不要太拼命了哦。”
他的語氣緩慢,帶着不容拒絕的關心。
“啊?我…怎麼了?為什麼沒有印象了…”
利威爾的臉上逐漸浮現出疑惑,努力的回想。
但能想起來的卻什麼都沒有,記憶似乎隻停留在了在福利院時。
涼涼的指尖輕戳上他的額頭,利威爾終于從深陷的記憶裡回神。
“因為練習格鬥的時候暈倒了啊,利威爾,暈倒後才發現你在發燒,怎麼沒有告訴我身體不舒服?”
“欸…我發燒了嗎?”
因為一點記憶都沒有,所以利威爾顯得十分遲鈍又疑惑。
“太過拼命身體是會垮掉的,利威爾。”沒有回答利威爾的問題,飛白自顧自囑咐着。
“啊…我知道了。”
利威爾愣愣的看着說出一連串關心的話的飛白,半響也不知道再說些什麼。
“可能是因為發燒吧…小利威爾完全忘記發生了什麼嗎?”
似引誘似蠱惑。
“完全沒有印象了。”利威爾蔫蔫的回答着。
“原來如此。”
“不過,沒關系的,生病不是你的錯,接下來就好好養一養吧,我做的病号餐也很棒哦~”飛白笑的眼睛彎彎,瞳孔中的藍在黑暗中更顯深邃。
他就站在利威爾的床邊,輕輕的摸了摸利威爾的腦袋,随後才剛剛想起來一般,“啊…我在廚房溫了粥,應該餓了吧,我去給你拿進來。”
“…粥?”利威爾不明所以。
他呆呆的望着飛白走出門外的背影,大敞的門外,腦海裡浮現的暖陽與香氣争前恐後的跑進屋内,驅趕了一室冰冷。
片刻,利威爾的床上就已經支起了一個小桌子,米粥的香味萦繞。
明明是最普通的白米粥,卻能輕易勾起肚中的饞蟲。
“這幾天就先不要出門喽,福利院的課會由兜院長之後單獨為你補習。”
“可是…”下一句還沒說出,嘴裡就被塞了一口溫度正好的白米粥。
利威爾咕嘟一口咽了下去,剛要再次開口時,又是一勺白粥進嘴。
他瞪着生無可戀的雙眸,一口一口的吃着。
…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嘛。
“身體才是最重要的,不要等到身體垮掉的時候才想起重視,等老了的時候,會落下一身傷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