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白打了個大大的哈切,困的眼皮打架。
自從來了這個世界,睡覺的時間越來越長了啊…
所謂春困秋乏夏打盹,難不成他就是這個狀态?
沒等思考太多,困意就已經打敗了他。
客廳中,飛白已經仰頭靠在了沙發上,眉眼緊閉。
如果不是胸膛的起伏彰顯着他在沉睡,此刻安靜的他恐怕會被認為是在靜靜的消逝。
長夜已至。
再次醒來時,飛白似乎是從一個巨大的夢境中掙脫驚醒。
恍惚着,他按了按自己混沌的腦袋。
片刻,他從沙發上坐起身,身上不知何時蓋上的毛毯滑落。
他捏起毛毯的一角,熟悉的圖案讓他勾起了一抹略帶欣慰的笑。
是他給利威爾準備的小毯子啊。
窗外的蟲鳴聲此起彼伏,他在夜晚的獨奏中輕聲呼喚。
“利威爾?”
沒有回答。
昏黃的燈光裡,飛白的側臉輪廓柔和萬分。
他循着燈光,一步步的走進了利威爾的房間。
“睡着了啊…”
深陷在天藍色被子裡的利威爾眉頭緊皺,似乎睡的很難受一般。
飛白伸出手,輕撫他的眉頭,卻沒有為利威爾趕走夢裡的疼痛。
利威爾隻是一遍遍重複着一個醒不來的夢。
夢裡有高大的怪物、詭異的哭聲、和無比清晰的疼痛。
這使得飛白的氣息一靠近時,就被他當做了救命稻草一般緊緊攥住不放手。
飛白試着拽了拽,卻沒能解救自己的衣服。
“利威爾?”他頭痛的輕呼道。
得到的回應隻有攥的更緊的手。
甚至飛白都在懷疑這小孩是不是根本就沒睡。
但沒辦法,他總不能把人搖醒問他:你睡沒睡?
無奈,飛白隻好站在利威爾的床頭充當守衛,順便找到了利威爾疼痛的源頭。
因為營養較地下街豐盛了不少,利威爾的身體也逐漸開始成長了起來。
最明顯的疼痛就是他的腿,是很常見的生長痛。
短時間拔高,身體的快速發育,都是造成生長痛的原因。
實際上飛白一早就注意到了利威爾的不對勁,但是小孩子就算痛也不告訴他,隻是一個人扛着。
所以飛白隻能讓他多喝牛奶補補鈣,這樣也能好一點。
不過最快速的止疼辦法,大概就是人型止痛藥:飛白了。
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甚至上一輩子連生孩子都可以的飛白,還有什麼是做不到的?
這會兒能為利威爾減輕一些疼痛也不過是舉手之勞,所以飛白也沒有吝啬。
他的手心逐漸溫熱,為利威爾輕揉着小腿。所過之處一片溫暖。
他逐漸看着利威爾的眉頭舒緩,鼾聲平穩。
帶着哄睡的作用,一晚上飛白都沒有離開利威爾的房間。
直到第二天清晨,利威爾被生物鐘叫醒時,才發現床上還躺着一隻大貓。
飛白實在有點困,所以無比熟稔的爬床,甚至鸠占鵲巢的把利威爾擠到了床角。
盡管已經睡着,但他的手依舊有一搭沒一搭的輕揉着利威爾的腿。
就算是無比冷漠的人也無法不動容,更何況利威爾隻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孩。
不誇張的說,如果此刻在世界和飛白之間選擇一個,他會毫不猶豫的選擇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