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完麻煩,男孩應該是看出來了利威爾這條大腿,也不打算放棄。
身旁亦步亦趨跟着個毛頭小子,利威爾臉上帶着不耐煩,道:“小子,你偷了那家夥的東西,我幫你收拾他,東西自然要分我一半。”
“大哥,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一頭金發的小子裝傻。
“喂,臭小子,不會是想賴賬吧?”利威爾眯眼,緊緊的盯着他。
似乎跟那個人久了,身上也自然帶着一種強勢。
就像是在教堂裡,撒拉弗用不容拒絕的口吻對教徒下達命令時,他們隻能俯首。
被利威爾這麼一盯,男孩就已經滲出冷汗,“怎麼會,我這就帶你去…我可以把我的那一份給你,剩下的要給老媽。”
倔強,眼中又透露着說起媽媽的溫柔。
利威爾暗了眸子,點頭道:“走吧。”
“對了大哥!你叫什麼名字啊!我叫法蘭·徹奇,叫我法蘭就好!”路上,法蘭已經沒有放棄得到大哥的真名。
“利威爾。”利威爾淡淡回答。
如果不是法蘭一直聒噪的在耳邊,他甚至連名字都不願意透露。
“利威爾大哥,你是地上的人嗎?”
法蘭的目光帶着探究和好奇,那雙澄清的金色瞳孔要比他枯草一樣的發有光澤的多。
“…算是吧。”
利威爾不願意多聊,不想洩露自己過多的情報,所以隻是偶爾會回應。
至于是地上的人…大概吧。
他擁有地上的居住權,兩年的王都生活已經快讓他與那裡融為一體。
“好厲害!”
法蘭贊歎着道:“看着是跟我一樣大的年紀噢,一出生就是地上的人嗎?居然會來這裡啊。”
“我是在地下街出生的。”
“什…什麼?”法蘭錯愕了一瞬間,“怎麼可能!地下街的人沒有居住權是會被遣返的,難道…”
在利威爾瞥過來的眼神中,他已經得到了答案。
擁有地上居住權對地下街的孩子來說是遙不可及的。
似乎那麼一瞬間,他們的距離被拉出很遠。
法蘭沉默的在前走着,沒有他的搭話,氣氛似乎冷了下來。
“到了…”前方一個用木頭壘成的粗糙木屋映入眼簾,法蘭推開陳舊的門,發出嘎吱一聲。
“我被那家夥看到了臉,不然這麼久了他可認不出來我…食物都快被吃完了,也沒剩多少了。”
家徒四壁,就算領回來一個壞人,似乎也沒什麼是值得拿的了。
利威爾一進門,就已經對他家的情況了然。
缺了口的鍋、床榻上躺着的女人、和老鼠都不會進的米缸。
唯一值錢的大概就是法蘭這個男生,賣給人販子或許還能換點食物。
但是看他那副樣子,大概也無所謂了。
這就是地下街的常态吧。
利威爾看着法蘭在屋子裡轉了一圈,不知道從那個犄角旮旯掏出來了藏的很深的能吃的東西。
“喏。”
法蘭遞過來一塊黑面包,和一隻紅薯。
“…謝了。”利威爾垂眸接過,語氣平靜。
“啊…反正也是因為你幫了我。我早上剛吃過,大概還能堅持到後天吧,希望能再偷兩塊面包來,我看到老路易的櫥櫃裡放着好多面包,不知道吃起來是不是他們說的那麼松軟啊…”
法蘭的嘴角幾乎要留下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