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能輕易牽動神明情緒的隻有他。

利威爾喚醒自己沉迷其中的意識，低下頭，仿佛剛想到一樣，輕輕的嗯了一聲。

原來他已經快要成年了。

“已經是一個大人了啊。”飛白彎起眼眸，像是做了無數遍的那樣，輕輕拍了拍利威爾的肩膀，笑着道：“之後也請拜托了，利威爾。”

如同把責任交托給已經能頂起一片天的後輩一樣，信任着他。

“我會的。”隻要靈魂還沒有消亡，就會一直守護着同伴們。

守護着飛白。

“别那麼嚴肅嘛…多笑一笑哦，利威爾~”

飛白握緊了利威爾的手，恬不知恥的讓成為“大人”的利威爾替他捂手。

利威爾的手很暖和，血液裡都流淌着溫暖，已經榮升成為飛白的暖手寶了。

所以他也不覺得拉着利威爾的手，用撒嬌的語氣跟他說話有什麼不對。

總之這麼多年，他一直都是這樣啦。

利威爾簡直意外的好哄，稍微撒嬌耍賴就什麼都能原諒了。

恰好飛白比較擅長這個。

“你的手怎麼又這麼涼，我才幫你捂好沒多久。”

沒有理會飛白的猛男撒嬌，利威爾隻是感到疑惑。

還沒進入冬季，隻是吹着深秋舒爽的風，都已經将飛白的體溫吹散在風裡了。

有時候讓利威爾也很懷疑他到底是不是人，有沒有心髒。

不過這種話他肯定不會說的，怎麼看飛白聽到後都會傷心。

利威爾是絕對不想見到那種情景的，因為飛白是心情不好也會把身邊人也感染的類型。

“欸…真的欸，怪不得感覺利威爾的旁邊好溫暖。”

“……”

“那就想辦法多穿一點啊，笨蛋。”

“哇！都不叫哥哥了！”飛白反應巨大，滿眼不可置信，“居然…居然都叫我笨蛋了啊！”

哥哥的威嚴都完全沒有了！

雖然本就沒多少，但也足夠飛白傷心。

“哎…現在叫笨蛋，再長大一點就要叫我拖油瓶，老了就要叫我老不死的了…我都明白。”

飛白松開利威爾的手，滄桑的負手而立。

看着遠方飄落的枯葉，像極了他老了之後飄零的生活。

“算了，等我老了，就推着我的輪椅把我扔進河裡吧。哥哥不想當利威爾的拖油瓶。”

涼涼的天，涼涼的雨拍打在臉頰。

似乎在哪個橋頭，垂垂老矣的飛白坐在輪椅上，推着輪椅的利威爾冷哼一聲，然後一腳把他踹了下去…

“…根本沒那種事，你到底腦袋裡在想什麼。”利威爾額頭垂下黑線。

“就算你老了我也不會抛棄你，不管怎麼樣都不會抛棄你。”

似乎真的怕飛白難過，利威爾還是出言安慰。

這種無理取鬧的話也被他好好的回答。

“你也不能抛棄我，如果要抛棄我，就要先殺了我。”

這是契約，無論何時也不能抛下對方的契約。

利威爾無比認真的、一字一句的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