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白準備離開的時候,肯尼跟了上來。
“喂,小子。”肯尼招呼着走在前面的飛白。
飛白駐足,挑眉:“我比你大。”
怎麼張口就是那小子啊,這個沒禮貌的老家夥。
肯尼:“?”
他摸了摸自己紮手的胡子和滄桑的臉皮,又看了看飛白白皙幹淨,還有着膠原蛋白的臉陷入沉思。
“呵呵,老小子。我問你個事。”肯尼一笑,也不覺得尴尬。
老小子本人飛白:“…有屁就放。”
肯尼躊躇了下,習慣性的擡了擡帽子,問道:“利威爾那個小矮子是跟你在一起的吧。”
“是。”
聽到了飛白肯定的回答,肯尼話到嘴邊卻沒說出口,隻是怏怏的點頭,“這樣啊。”
飛白看着肯尼這幅樣子,知道他應該是要問關于利威爾的事。
但是沒問出口。
“你要說什麼就說吧。”
“你應該不是這個島上的人,具體是哪裡來的我不感興趣。”肯尼斟酌着說:“我隻是想讓你不要把利威爾也拉進來。”
他頓了頓,又玩笑一樣說着,“不過如果那個小崽子非要去送死那就算了,當我沒說過。”
“搞什麼?”
飛白當然不需要别人提醒他這些。
“我警告過了。就當是我為庫謝爾做的最後一件事吧。”
肯尼背過身,揮了揮手,潇灑離開了。
像是随便這聲警告結果會怎麼樣。
是被飛白棄之如敝履,還是真的為了利威爾而聽進心裡。
都與他再沒有關系。
他繼續去保護他認定的王了。
“肯尼·阿克曼…”飛白望着肯尼離去的背影,心下了然。
庫謝爾是利威爾媽媽,能夠準确叫出這個名字的人沒有就幾個。
飛白了解帕島的一切,利威爾的出身和身份他當然知道。
不然他當初怎麼會把一個看起來會死的小孩帶回家。
阿克曼,就是利威爾的姓。
回想起這個姓氏背負的一切,飛白不禁搖了搖頭。
帕拉迪島的王對阿克曼趕盡殺絕,現如今殘存的阿克曼居然還在為帕拉迪島的王效命。
人的思維和想法果然是善變的。
“大人,為什麼沒有按計劃搶奪始祖?”在渡步向城内時,一身鬥篷的白絕問他。
飛白答道:“或許是想要看看他們的選擇吧。”
“那真的是一件不可控的事啊。”
白絕背着手,一副大師風範的樣子,啧啧感歎。
“絕,盯住馬萊那邊的動靜,一但他們有了行動,要第一時間告訴我。”飛白微微側頭,叮囑了道。
白絕點點頭,“明白,大人。”
東方已露出魚肚白。
飛白撣了撣自己身上的露水,用鑰匙開了門。
身後的白絕已經悄無聲息的沒了蹤影。
進屋後,飛白就用良好的視力在光線晦暗的書房椅子上,看到了利威爾。
他正趴在書桌上睡覺,用着不是很舒服的姿勢。
調查兵團的外套被他當做被子,披在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