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學祯聞聲立馬帶上面罩飛身悄然躍上一旁的高樹的樹葉之中。
衛懷镕腳步急切地進到院中,衛無雙這才松下口氣,“原來是阿兄。”而後轉向一旁的高樹,“下來吧。”
衛懷镕疑惑地順着衛無雙的視線看向那棵樹,忽有一蒙面黑衣人跳下樹木,衛懷镕立即将衛無雙扯至自己身後,緊張盯着那人的背影。
曹學祯再次扯下面罩,轉過身,笑着看向衛懷镕,“兄長,是我啊。”
見是曹學祯衛懷镕才微松口氣,而後忽然又反應過來,再次将衛無雙扯至自己身後。
“你一男子因何趁夜抹黑闖進我妹妹的院子?你想做什麼?”衛懷镕怒目瞪着曹學祯,擡起手指着他。
曹學祯聞言立馬上前解釋道:“兄長莫要緊張,我今日隻是聽聞衛老夫人将段家郎君介紹給雙雙,一時着急,這才失了分寸。”
衛懷镕似是盯着什麼惡毒的壞人一般看着曹學祯,又轉過頭看向自己妹妹,“雙雙,兄長近日得令去了郊區巡查,故未曾在府中迎接你,你可會責怪兄長?”
衛無雙抱住自己的兄長,“雙雙怎麼會責怪兄長,我知道兄長公務繁忙,未能相見,定是被事情纏住不能脫身罷了。”
“讓兄長好好瞧瞧。”衛懷镕拉開衛無雙,上下打量着。
衛懷镕唇角彎起,目光柔和,“是比上次見時又高上了幾寸。”
曹學祯立馬上前,“兄長瞧瞧我,我也長高不少呢。我近些年随謝老将軍習武,兄長可發覺我壯上不少?”
曹學祯似是一個等待着被老師誇獎的稚子般期待地看向衛懷镕,衛懷镕則是略略一眼,“你也高上不少。”
“對了雙雙,兄長今夜剛回府夜聽祖母院中人談及段家郎?究竟是怎麼回事?”
衛無雙拉着衛懷镕在石桌旁坐下,将今日發生的事原原本本地同他講了一遍。
衛懷镕聽着聽着,眉頭緊皺,拳頭也忍不住攥緊,“祖母是老糊塗了麼?難道她不知道段家是何等人家?别人家的清白閨女巴不得離得他越遠越好,她怎麼還将你往他跟前送?”
“不行,我得去找祖母說說。”衛懷镕拍案而起,欲同祖母聲讨一二。
衛無雙立馬攔下兄長,“哥哥莫急,我已經找到了打消祖母這念頭的辦法了,阿兄就看着吧。”
“真的想好對策了?”衛懷镕看向衛無雙,想要得到一個肯定的回答。
衛無雙點點頭,“真的,阿兄信不過雙雙嗎?”
衛懷镕寵溺地摸了摸衛無雙的腦袋,“哥哥怎麼會信不過雙雙,咱們雙雙可是這世上最聰明的姑娘。”
“兄長放心,我能護着雙雙,誰都不能欺負了她。”曹學祯拍拍胸脯,信心滿滿道。
“你……”衛懷镕卻是有些嫌棄,又為了不打擊他艱難地開口,“尚可。”
曹學祯得到衛懷镕的一句“尚可”更加自信了,昂起腦袋看向衛無雙,似是他已經奪取了武狀元的名頭。
衛無雙撇了撇嘴,又看向衛懷镕“兄長也老大不小了,為何不給我找個嫂嫂回來?還能同我說說話,也不至于叫我一人在這府中,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衛懷镕見話題忽然轉到自己身上,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故作鎮定道:“我看這天色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雙雙早些休息。”
走到院門,衛懷镕又轉頭看向仍舊端坐石桌旁的曹學祯,“你還不走?”
曹學祯立馬站起身,帶好面罩,“這就走。”又消失在書倚院中。
衛無雙看着衛懷镕“落荒而逃”的步子,忍不住笑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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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趙然從窗外翻身闖入。
燈火通明的書房内,姜骅朗正靜靜寫着書法,“孤多次與你說過,在東宮内不用翻窗。”
趙然又些尴尬地笑笑,“屬下一時情急,下意識從窗外翻了進來,殿下恕罪。”
“出了何事?”姜骅朗頓住手中的動作,擡頭看向趙然。
趙然向姜骅朗遞出一木筒,“阿姐傳來消息,魏氏醒了。”
姜骅朗快步上前,結果木筒,抽出木筒内的紙條,“魏氏已醒,何氏常入小屋。”
“何氏可是昌靜縣縣丞嚴律生的夫人?”
“回殿下的話,是的,”趙然又有些不解,“但屬下有一點不明白。”
姜骅朗看向趙然,“有何不明白?”
“這嚴律生在殿下面前哭訴曹懷仁逼迫他做假證,那可是哭得叫人以為他家中親人逝世了,可為何他的夫人會在暗中去探望曹夫人?”
趙然見姜骅朗沒有阻止的意思繼續道:“照理說,那何氏應當也記恨魏氏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