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清一句話叫在場衆人紛紛停下手中的動作,段家老夫人腳步微軟退後兩步。
段家老夫人在身旁嬷嬷的攙扶下朝琉清走進,聲音輕顫着:“你說什麼?”
琉清立馬朝段家老婦人跪下,眼角流下幾滴眼淚,“妾身懷了段郎的骨肉,已有三月餘。”
确認自己聽的話語無誤的段家老夫人隻覺呼吸不暢,天地萬物都在旋轉,失去力氣暈了過去。
段府下人見自家老夫人暈了過去紛紛上前将其團團圍住。
落于衆人身後的衛老夫人也隻覺氣血上湧,怒火中燒,攔下身旁想要上前的侍女。
“待你家老夫人醒後,還請告訴她,我衛家雖小門小戶,女兒家卻也清清白白。既如此,我想咱們兩家也不必再将此事談下去了,告辭。”
而後衛老婦人扶着蘇嬷嬷怒氣沖沖地上了馬車離去。
巷頭的衛無雙遠遠看見離去的衛府馬車知曉自己所安排的一切都已成功,頓覺心情大好。
“玉華,這回京這麼多日,還未曾好好逛逛京城,走,咱們去逛逛。”衛無雙拍拍衣裙,十分歡快地起身離開。
許久之後,玉華左手提着三個盒子右手端着一個箱子,“姑娘,咱們還要買嗎。”
衛無雙回頭一看,才發現玉華手中全拿着自己剛買的東西,輕聲一笑,接過玉華手中提着的小盒子,“抱歉,太開心了。”
兩人對視着,玉華也笑出了聲,“姑娘,要不咱們去京城的酥鋪瞧瞧?也不知是雲記的好吃,還是這京城的點心好吃。”
衛無雙忽然來了興趣,十分贊同地點點頭,“有道理,走。”
“姑娘,這人多,在這試試吧。”玉華指向一排着隊的酥鋪道。
衛無雙聞着空氣中彌漫的香味,贊同道:“好啊,你先進去尋個地方坐下,我來選幾樣點心,咱們在裡面歇歇。”
擁擠的人群,衛無雙忽然瞧見一雙小手穿過行人,伸向了一老太太腰間的荷包。
衛無雙抑不住心中翻滾的熱血,悄悄走上前捉住那小孩兒的手,眼神十分冷漠,“小小年紀怎麼學會偷人家荷包了?你家人怎麼教的你?”
小孩兒看着快到手的荷包卻被衛無雙打斷,眼神恨憤,在那老太太轉過身的一刻快速跑開。
衛無雙上前攙住老太太道:“奶奶,人多擁擠,荷包可要栓好了,免得掉在何處尋不到了。”
老太太扯住腰間松松垮垮墜着的荷包,面色和藹,“多謝小姑娘。”
衛無雙目送着老太太離開,轉頭想回到隊伍中卻看見遠處剛那偷荷包的小孩兒帶着幾個身材魁梧的男子走來,在盯上她的那刻嘴裡嘀咕着什麼。
見他們朝自己走來,衛無雙立馬知曉發生了何事,轉頭朝人群外跑去。
“别跑!”那幾個男子在衛無雙身後不停追着。
人群太多雖很容易隐蔽自己的身影,卻也是極不利于衛無雙從此處跑開。
衛無雙見狀轉頭鑽進旁邊的一家醫館内,醫館裡人群稀少,隻有簾後的一大夫正同一少年瞧着病。
那大夫見衛無雙慌亂地跑進來,立即掀開簾子走出來,“姑娘,是發生了何事嗎?”
衛無雙正想說話,又聽見遠遠傳來的“别跑”的聲音,立馬朝旁邊走去掀開簾子躲在簾後,“抱歉,借您這躲一躲。”
簾後本背對衛無雙坐着的少年聽見她的聲音身子有些許僵住,而後緩緩起身,轉過頭來卻恰好對上衛無雙的視線。
衛無雙見那少年輕笑一聲,驚訝道:“是你?”
那大夫也掀開簾子走了進來,“二位認識?”
姜骅朗輕笑一聲,“認識,之前回京途中被姑娘搭救,今日竟是又在此處遇見了。”
“之前認識匆忙,隻知公子名喚楚七,乃嶺山茶莊之人,還未曾正式認識過呢。今日在此處得公子相助也是有緣,在下衛無雙,多謝兩位公子相救。”衛無雙抱拳同姜骅朗道謝。
姜骅朗猜到她也許是衛府姑娘,但此刻仍是有些震驚,“姑娘如何能知在下是可信之人,竟是将名諱也告知在下。”
“之前參加南安王府茶宴聽聞恪敏郡主提及你與她相熟,想必也是信得過之人,既得你相助,道謝不應告訴你我的名字嗎?”衛無雙有些疑惑姜骅朗同那大夫為何如此震驚。
姜骅朗想着衛無雙在金陵同謝老将軍長大,定是不同于京中在閨中長大的女兒家的,也是明白了幾分。
“沒什麼,姑娘真性情,在下佩服。”姜骅朗笑得十分和煦,“對了,衛姑娘剛說借這躲一躲,是和剛外面那些叫嚷的人有關嗎?”
衛無雙走到窗邊,朝窗外瞧了瞧,“剛在酥鋪遇見一小孩偷一老太太的荷包,被我制止後竟尋來那些人來,想必他們是團夥作案,利用小孩無辜的形象與靈活的身形,也不知有多少人落入了他們的計劃。”
姜骅朗聽着衛無雙的話面色逐漸變得冰冷,甚至能讓人察覺出一絲絲的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