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無雙看着姜骅朗驟變的面容，疑惑地問道：“楚公子覺得我說的不對嗎？”

姜骅朗被衛無雙喚回理智，笑着否認，“在下是對這京中竟有如此團夥橫行于世，且對伸出手制止他們的人行兇感到氣憤。”

“不過，雖衛姑娘武功高強，但雙拳難敵四手。下次若是再遇上這些事，不若去尋金吾衛的人幫忙，也免得将自己落入剛才那般境遇中。”姜骅朗神情嚴肅，缺了些剛才的溫和。

衛無雙知曉他是為自己好，且說的話在理，也并未反駁，“楚公子的話在下記住了，我瞧着他們好似離開了，那在下就不打擾二位了，多謝。”

兩人目送衛無雙的身影消失在街巷後，那大夫将醫館大門鎖住，神情極其嚴肅，“殿下，可要派人去跟着那位姑娘？也不知咱倆的對話是否被她聽了去。”

姜骅朗卻是緩緩坐了下來，沒有絲毫緊張，“有人跟着她的。”

“什麼？”大夫十分驚訝。

“幾日前南安王府的人回禀阿玉同她交友，孤就已派了人跟她。”

姜骅朗說的一臉輕松，大夫确實察覺到了他的一絲異樣，但也并未拆穿，隻輕聲笑笑。

姜骅朗适時轉移話題，“阿駿，剛你說到照薊縣怎麼了？”

鄭琪駿看着試圖掩飾自己心意，僵硬轉移話題的姜骅朗頓覺有趣。

“是，蘇特爾近些時日進到照薊縣行商人員增多了數倍，我派了人去跟蹤，收到消息，他們不約而同都來了京城。”

姜骅朗皺緊眉頭，“都來了京城？”

“是，他們雖住在不同的客棧，但他們近日都常出現在京城中的各家茶莊。”

姜骅朗捏着手中的一朵幹菊，“茶莊？蘇特爾購買的茶葉有專門的茶馬道送去照薊縣交易，怎麼會來京城？”

“派出的人還未能探到他們究竟談了些什麼，待我确認了消息再通知殿下。”

“收到消息第一時間告訴孤，”姜骅朗細細思索着，緊盯手中的幹菊，“對了，再去查查是否和洪山玉茶有關。”

“殿下可是懷疑他們的出現與洪山玉茶愈發昂貴的價格有關？”

姜骅朗輕輕一捏，手中幹菊化為粉末，“洪山玉茶本不應成為如今産茶量如此稀少的茶葉，如今它堪比金銀究竟是人為抑或天災。”

“好，我去查，”鄭琪駿看着心不在焉的姜骅朗忽然想起了什麼，“對了，我可是聽說，陛下準備替你擇妃。”

姜骅朗的手一頓，鄭琪駿将他的反應盡收眼底，眸中泛起了探究的目光，“那你可曾想過，選剛才那位，衛姑娘？”

姜骅朗似是反應過來鄭琪駿是在打趣他，并未回答他的問題，隻瞥了他一眼，“孤走了，盡快查清楚。”

姜骅朗停下掀開門簾的手，“京中治安混亂，尋個人去将此事告至金吾衛。”而後又潇灑離去，似是什麼也未發生。

鄭琪駿看着姜骅朗離去的背影笑了笑，“有趣。”

*

衛無雙穿過人群回到剛離開的酥鋪，剛遇見的那些人也離開了酥鋪門口，衛無雙随意選了幾種糕點，進到裡間去尋玉華。

“姑娘，怎麼用了這麼久？我正準備出去尋你呢。”玉華起身正巧碰上衛無雙。

衛無雙咬着一塊米糕，又塞了一塊米糕到玉華嘴裡，嘟囔着，“我覺着還是雲記的最好吃。”

玉華接過紙袋，嘴裡咬着米糕也是一臉嫌棄，“我也覺着是雲記的好吃。”

“走吧，咱回去了。”衛無雙提起一旁的小盒子，朝門外走去。

兩人還未走進衛府大門，春桃就興高采烈地跑來，“姑娘！姑娘！”

春桃扶着衛無雙的雙臂，“姑娘，我聽聞老夫人今日去段府剛巧碰上一出好戲呢。”

“看見了，”衛無雙笑得十分輕松，“祖母無礙吧。”

春桃接過盒子，頭搖得和撥浪鼓似的，“無礙，就可能有些氣着了，聽說連喝了好幾碗綠豆湯呢。”

“無礙就行，今日高興買了好些零嘴，咱回去挨個嘗嘗。”

聽見有好吃的，春桃眸中閃過亮光，“好呀好呀，這離了金陵千裡，倒是有些想念雲記的點心了，也不知這京中的點心和雲記的哪裡的好吃。”

“姑娘，老夫人請您過去。”一侍女從一旁的假山後出現。

“知道了，”衛無雙将手中剩餘的東西悉數遞給春桃，“你們先回書倚院，我一會兒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