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風吹起衛無雙耳畔碎發,風聲呼嘯而過,拍打在她細膩的肌膚上,她卻不覺着刺疼。
繞着臨近山道快速跑一圈後,衛無雙又騎着馬回到馬廄内,此時人群已經散去,隻餘姜繼瑜等着自己。
衛無雙快速下馬,十分激動地牽住姜繼瑜的胳膊,“姜姐姐,這匹馬可真不虧是汗血寶馬!”
“喜歡?”姜繼瑜看着眼前欣喜的衛無雙,心中也覺着開心。
衛無雙連連點頭,“喜歡。”卻在瞬間又恢複了些理智,“姜姐姐,這馬着實貴重了些,我不能收。”
姜繼瑜料想到衛無雙定會拒絕,但自己收了好處,怎麼可能真讓她拒絕掉這馬。
“這馬可不是白給你的。”姜繼瑜一臉神秘地看向衛無雙。
衛無雙微瞪着雙眼,眸中寫滿疑惑,姜繼瑜見衛無雙怔愣的模樣,覺着她實在可愛,忍不住伸手刮了下她翹挺的鼻梁。
“你收了馬,可得助我奪得今日魁首,若你沒收,我這心裡總是空落落的。”姜繼瑜撫着胸口,餘光瞟着衛無雙的神色。
見她還未做出反應,姜繼瑜又道:“前些年,找不着合适的隊友,我從未上場,今日這好不容易找着了,你不願助我奪魁麼?”
衛無雙見着姜繼瑜輕眨雙眸,長睫随動,眸中出現點點光亮,似有一片羽毛,輕掃她心尖,不住心軟。
“好吧,姜姐姐,馬我收下了,多謝。”
聞言,姜繼瑜眉梢輕挑,莞爾一笑。
似是錯覺,衛無雙好像瞧見姜繼瑜眸中閃過一絲得意,但也就那一瞬。
“既然收下,那你快給它取個名字吧”姜繼瑜擡手捋了捋黑馬的鬃毛。
衛無雙瞧着滿身黑毛的馬兒,馬蹄上卻夾雜着幾絲白毛,“不然,叫踏雪吧,踏雪而來。”
“踏雪,好名字!”姜繼瑜眸中浸滿笑意。
踏雪似也聽明白了兩人對話,歡樂地搖搖腦袋。
“郡主,衛小娘子,還請前往候場。”一小侍女從遠處走來,提醒着說笑的兩人。
—
此時場上已經開始了激烈的比賽,正是一個個魁梧少年郎,騎着駿馬,飛馳賽場。
圍觀群衆也都為着他們精彩表現而歡呼。
衛無雙忽地瞧見落座中央的昭城公主,輕扯下姜繼瑜的袖口,“姜姐姐,昭城公主怎的來了?”
姜繼瑜順着衛無雙的視線瞧去,又瞥就眼賽場上的少年郎,而後湊近衛無雙的耳畔。
“你可知曉昭城公主雖未婚嫁,但她府中卻養了一衆幕僚,各個面如傅粉,風流倜傥。”
聞言,衛無雙眸中閃過一瞬錯愕,“可這不都是世家子弟麼?”
“可她是公主。”姜繼瑜輕挑雙眉。
還不等衛無雙回過神繼續看比賽,身側有一簪花少年突然發聲。
“這馬球就該男子打,瞧這比賽多精彩。女子做做觀衆得了,哪能和我們男子相比。”
那簪花少年郎嬉笑着看了眼隔壁席間落座的貴女們。
衛無雙輕擡眼皮,瞥了眼那少年郎,又移開眼神,帶着些輕蔑的意味。
“依李公子所言,女子不如男子,可李公子為何不上場讓我們瞧瞧你究竟有多厲害呢?”柳景蓉搖着團扇未給那簪花少年郎一個眼神。
李公子嗤笑一聲,“那柳小娘子為何不上場?不會是怕丢人吧。”而後惹得一衆男子哄笑。
“聽聞柳小娘子前段時間定了親,怎麼不呆在家中繡嫁衣,跑來這做什麼?”李公子身旁另一少年郎笑道。
柳景蓉被那些公子的嘲諷和譏笑氣得滿臉通紅,卻忽然不知該如何反駁。
“公子既認為我們女子不如你們男子,不然咱們比試一場如何?若我們赢了,你們得給柳娘子道歉,且當着衆人之面,在賽場上大聲道三聲‘我不如女子’,如何?”衛無雙忽然出聲打斷衆男子的嬉笑聲。
那小郎君順着聲音來處,才瞧見站在兩席面之間的衛無雙同姜繼瑜。
衛無雙與姜繼瑜斜睨看向李公子,而李公子驟然覺着身後泛起絲絲涼意。
見李公子遲遲不答話,姜繼瑜冷聲道:“怎麼李公子是不敢麼?不是說我們女子都不及你們男子麼?”
李公子被姜繼瑜點名,身子一僵,在身後之人提醒之後才惶然起身跪在地面上,“郡主贖罪,我不過逞一時嘴快而已。”
“那怎麼辦,我已經聽見了,且不贊同你所做結論,不過是想同你比試一場證明究竟誰對誰錯罷了,李公子難道不願?”
此言一出,兩側席間陷入沉默之中。
話到如此,李公子就算不敢不願,也必須得答應上場。
“郡主既然想比試一場那就依郡主所言,可我還未曾組隊。”李公子依舊跪在地上,未敢起身。
衛無雙望向李公子身後那剛同他一起說笑的男子身上,那男子對上衛無雙眼神,立馬垂下腦袋。
“我剛瞧着你倆說笑的模樣,想必你倆都如此認為,何不選他為你隊友?”
李公子看向身後之人,拱手道:“我等定全力以赴。”
李公子話音剛落,衛無雙與姜繼瑜就轉身朝外走去,不再給他一個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