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在中央有一由四匹駿馬拉架馬車,馬車金碧輝煌,車頂之上有一五彩禮神帛随風飄揚,格外惹人眼。
四匹駿馬脖子上皆系有銅鈴,每行一步,叮當響聲便随之而來。
車尾有幾人手持挎籃,籃中滿是祭奠亡人所用紙錢。
見此,衛無雙一行人停下馬車讓行。
車内兩人透過花窗,看向那隊人馬,衛無雙忽覺有些詭異。
待那隊人馬離去後,衛無雙低聲道:“為何他們瞧着是祭奠亡人,但面上卻無半點傷心之意?”
順着衛無雙之言,姜骅朗細細回想着之前那隊人馬經過時每人面上神情。
确如她所言,有些古怪。
經此一提,姜骅朗心下警覺,伸手将馬車窗幔放下,低聲道:“衛娘子莫要多言,小心為上。”
衛無雙卻又掀開窗幔一角,微微蹙眉,有些擔憂,“楚公子不若上車與我等同乘?”
姜骅朗被衛無雙所言驚得一梗,随即迅速道:“光天化日之下,同乘一車,易惹人閑話,在下騎馬就行。”
坐在一旁的姜繼瑜聽着兩人對話,用盡全身力氣壓下忍不住揚起的唇角。
看着窗外姜骅朗泛紅的耳尖和聽出他輕顫的聲音,再瞧着衛無雙正義凜然的模樣。
姜繼瑜終是忍不住笑出聲來。
換來的,自是姜骅朗帶着埋怨之意的瞪眼,和衛無雙不解的眼神,
姜繼瑜放下窗幔,拉過衛無雙,“雙雙可别擔心楚公子了,你我随行之人皆出自南安王府,武功高強,自是能保護楚公子。”
“再者言,以你我功力有何可懼,安心呆着吧。山路崎岖,小心馬匹受驚,摔下山去。”
聞言,衛無雙便不再在馬車内動來動去,而是安靜坐于一側吃着糕點。
遠處樹林中有一黑衣人,聽着他們對話快速穿過樹林朝前奔去。
*
“主人,馬車内有恪敏郡主,屬下聽着他們對話,那馬車旁策馬身着暗黑金紋長袍男子應也屬皇室之人。”
那黑衣男子快速追上剛從衛無雙一行人面前離去的馬隊,于那金碧輝煌的馬車外同車内人彙報他剛偷聽的來消息。
“确定是恪敏郡主?”
車窗從内打開,馬車内男子青絲微亂落于身側,身上白色長袍領口大敞開。
還有一穿着清涼紅衣,發間金钗虛虛穩在有些淩亂的發絲間的女子宛如無骨般趴在男子肩頭。
女子雪白纖細手指還不斷撫摸男子敞開的胸口,似想吸引他的注意。
黑衣人見狀立馬垂下頭,不敢再看馬車内情景。
“确為恪敏郡主,屬下聽得她與另一女子道随行之人皆出自南安王府。”
白衣男子抓住身旁女子胡亂摸的手指,放在唇邊輕吻,“懷香,莫鬧。”
懷香似賭氣般輕哼一聲,抽出纏繞在男子胸前的紅綢,起身倚靠另一側。
男子見狀也不惱,隻緊抓住懷香欲抽離的紅綢。
“可知另一人是誰?”
黑衣人搖搖頭,“隻聽得馬車外男子稱其衛娘子,而恪敏郡主喚其雙雙。”
“衛……”男子思索着所識的所有衛姓人家。
忽有一人影竄出,他眸光變得愈發陰冷,聲音低沉,“吏部侍郎衛謙則之女,名無雙。”
“吏部侍郎?此人可并非在我們計劃之中。”懷香倒上一盞清茶喂到男子唇邊,手指似有似無地觸及他的唇角。
而那白衣男子卻并未接過茶盞,而是輕輕撇開懷香手腕。
“可她是謝绫然之女。”
男子眸中仇恨意味更甚,懷香也立馬收回茶盞,微垂腦袋。
“你說馬車外的男子也是皇室中人?”
黑衣人回憶着三人交談時那男子的神情,極其笃定地點點頭,“他與恪敏郡主交談不似普通好友,更似多年親近之人。”
“可聽清他名?”
黑衣人搖搖頭,“衛娘子稱其為楚公子。”
“楚公子?”白衣男子輕蹙眉頭,而後輕聲一笑,“有意思。”
“皇家郡主,除皇室中人,怎可能與外男如此相熟。”白衣男子重新倚靠車壁,一把攬過一旁懷香。
“榮景,你先跟着他們,探清那男子身份再回來禀報。”
話音剛落,白衣男子便有放下車窗,随即女生的歡笑聲便從縫隙中傳出。
而榮景則又潛入山間密林,奔向衛無雙一行人馬。
“主人,為何不直接殺了他們?”懷香靠在白衣男子懷中,玩繞着他的發絲。
白衣男子眸光微閃,嘴角泛起一絲玩味,“直接殺了他們多容易。”
“若将姜家玩弄于股掌之中這才好玩。”
懷香擡起手捂住嘴輕聲笑着,仰頭望向白衣男子,“姜家那群草包,怎可與主人相比。”
聞言,白衣男子回望向懷香,看着她泛着紅暈的雙頰,稍稍用力,将其推倒在一旁的矮幾之上。
不久,馬車内又傳來女子的喘息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