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無雙隻陷在自己的思考中,并沒有聽見春桃的聲音。
忽然,衛無雙猛地一拍桌子迅速起身,桌上的杯盞随之一震,“春桃,咱們去南安王府。”
說走就走,衛無雙帶着春桃風風火火地出了門,迎面便撞上了一個腳步匆忙的奴仆。
那奴仆迅速跪在地上,額間有顆極其明顯的黑痣,聲音哆嗦着,“姑娘饒命,姑娘饒命。”
但衛無雙此刻卻并無處理這些事的心思,快速揮揮手,“你下去吧。”又帶着春桃出門去了。
那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奴仆聽見漸行漸遠的腳步聲,哆嗦着回頭看去,沒看見有人的身影,顫顫巍巍地起身迅速跑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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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無雙心中有事,加下生風,飛快地來到南安王府,南安王府的侍衛得了主人的令,見着衛無雙就帶她去了後院。
姜繼瑜也來得快,聽到下人通傳衛無雙來了,便立即來尋她。
姜繼瑜剛走到門外,就看見屋内衛無雙面色凝重,手指不斷輕敲桌面,眉頭緊鎖,便知定是出了什麼事。
“雙雙,怎麼了?出了什麼事?”姜繼瑜瞥了眼身側菊蘭,讓她帶着屋中下人全部離開。
“姜姐姐,你可記得山神廟那日的殺手?”
聽見衛無雙提及刺殺一事,姜繼瑜神色驟然一變,下意識坐直了身子,“什麼意思?”
“今日我依着鄭大夫告訴我的線索,去了城西,回來之時遇着兩個殺手來殺我,好在遇見了金吾衛……”
衛無雙說話聲音越來越小,眼神飄忽,剛才心中的那絲疑惑越來越深,直至徹底在她眼前展開。
是啊,那秦羽雖是金吾衛的中郎将,但是春桃都還沒帶人來,而且那些金吾衛的反應也不知道他的存在。
那他是怎麼知道自己自己被刺殺的?
還能一箭射殺那黑衣殺手?
“金吾衛?”姜繼瑜見衛無雙一字一頓,又見她不出聲,心中焦急,“怎麼了,你快說啊?”
衛無雙被姜繼瑜輕晃着胳膊,回了神,接着道:“那兩個殺手武功非凡,兩人加在一起,就算是我也難以應付,但好在金吾衛中郎将秦羽,一箭射殺其中一名殺手,另一殺手迅速逃跑,我才得以脫身。”
“姜姐姐,你可知秦羽是何人?”
“秦羽?”姜繼瑜思索着京中名喚秦羽的中郎将。
但想了許久,才想到一則聽聞,“我實在是不太了解此人,不過我從前聽過,他好似是秦家的養子。”
“怎麼了?你懷疑他?”
衛無雙緩緩松下僵硬的脊背,深吸口氣,搖搖頭,“不知道,他給我的感覺很奇怪,我總覺得他不是什麼好人。”
與神情頗為嚴肅的衛無雙不同,姜繼瑜微微一笑,擡起手,輕拍衛無雙的肩膀,“你是不是太緊張了?”
“且不說金吾衛本就有巡護京城治安之職,他的祖父,可曾與你外祖父同朝為官呢,好像,關系還不錯。”
聞言,衛無雙挑眉更是疑惑,她外祖父母從未與她談及京中官員,所以她并不知道這秦家與謝家有何淵源。
“他的祖父是秦忠勝,曾經的左将軍,也曾陪同皇祖父打天下,可惜大齊建朝後不久,他就在押送糧草的途中,遇見匪寇,為保護百姓犧牲了。”
姜繼瑜聳聳肩,有些無奈,“我知道的也就這麼多了,若你還想查他,我便派人去查一番。”
衛無雙思索片刻長歎一聲,“算了,許是我想多了,那殺手可能就是想來劫财的。”
“那我先走了,還得去愈陽醫館尋鄭大夫呢。”衛無雙拍拍手,笑着起身,帶上春桃離開王府。
姜繼瑜目送衛無雙離開後迅速變了臉色,斂起笑容,喚來菊蘭,“你去,給堂兄通個信,告訴他,雙雙今日在城西又遇見殺手了。”
“姑娘,究竟怎麼了?你從城西回來之後便是一臉愁容,現在又全然好了。”春桃看着自家姑娘又是一臉輕松的模樣十分疑惑。
“沒什麼,春桃,咱們再去愈陽醫館問問,為何曹郎中說他并不認識什麼劉郎中,可是我們尋錯了人?”
一掃之前愁緒,衛無雙腳步輕快地來到愈陽醫館外,隻是剛欲掀開門簾,便聽見屋内傳來對話聲。
“你自己擔心不然派趙然跟她好了,來找我作甚。”
“趙然?他正忙着查西山刺殺一事。你是我除開趙然和趙含之外最信任的人,不然我為什麼來找你,而不是在莊子裡尋一個暗衛去保護她。”
除開鄭大夫的聲音,另一人的聲音也極其耳熟。
還不等那人再次開口,衛無雙便反應過來。
是楚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