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承恩一推開門就愣住了。
坐在桌上吃飯的不止付梨一人,還有翟瑾。
之間翟瑾在看到蘇承恩的一瞬間就被吓住了,但還是強裝淡定,拜見了皇上。
付梨也裝作一臉抱歉的樣子,開口道:“求陛下贖罪,臣妾早晨便給翟姑娘寫了信,邀她一起用晚膳,接到旨意後便忙于準備,竟是忘記同翟姑娘說今晚陛下要來。”
半個時辰前,付梨特意派人同翟瑾傳信,信中說今晚準備了很多飯菜,讓她來一同用晚膳,還讓她務必打扮的好看些。
在信中,特意用一行小字寫了句,今晚陛下會來。
冒着這樣的風險将翟瑾喊來,不僅是對翟瑾美貌的信任,更多是對這皇帝三分鐘熱度的信任。
果不其然,這皇帝在看到翟瑾臉的一瞬間,便眼前一亮,大手一揮,寬恕了她們。
一桌晚膳,三個人各懷鬼胎。
用完晚膳後,三個人坐在付梨的正廳,以一種詭異的氛圍在清談。
見時辰差不多了,付梨對翟瑾使了個眼色,翟瑾便适時的咳嗽了兩聲。
蘇承恩立馬投去了擔心的目光。
翟瑾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開口道:“皇上,付姑娘,臣妾身體不适,想先行告退。”
随後便倒在了地上,付梨猛地站了起來,卻沒往前走,隻見蘇承恩更快的扶住了她。
“付梨,朕看翟姑娘身子不好,今晚還是去陪她吧。”
付梨自是不會說什麼,隻是适當的裝了一下落寞。
但蘇承恩護人心切,隻當做是看不見。
芙蓉苑的侍女們自是不知發生了什麼,隻覺得自己的小主命怎麼這麼不好,幾次三番侍寝都被打擾。
岚風看見小主臉上一閃而過的落寞,忍不住心疼地開口道:“沒事的小主,小主長得這麼好看,還有機會的。”
付梨卻在心理呸呸呸了幾聲,隻求下一次永遠别來了。
第二日清晨,付梨便開始着手實施她的計劃。
昨日她答應翟瑾肯定讓陛下去她那裡,交換的代價就是今日她需要來芙蓉苑,代替她一整天。
付梨拿不準蘇承恩什麼時候走,就讓翟瑾主動來找她。
好在今天要上早朝,翟瑾很快便準守約定來到了芙蓉苑。
付梨已經想好翟瑾問她為何要這樣做的答案,但翟瑾卻沒有多嘴問。
兩人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這樣就夠了。
好在平時付梨也喜歡縮在屋内,之後她打算假裝自己生病,找借口說自己想讓翟瑾照顧,這樣她就可以趁機溜出去。
她答應翟瑾,自己會在晚膳前回來,屆時會從後院翻窗進,可能需要翟瑾幫忙打個照應。
翟瑾自然應了下來。
這個借口很快便得以說出,岚風和其他侍女見付梨這非翟瑾不可的語氣,一時間也也不敢進來伺候,隻能在外頭煮着中藥。
正午,付梨如約到達了地點。
重錦樓。
這個酒樓,是她們之前經常交接案子的地方。
“千大人。”
千春蘭聞言回頭,就看見付梨一臉憔悴的樣子。
她沒多說什麼,隻讓付梨快些吃,桌上的菜早已點好,怕涼了。
這些菜是付梨最愛吃的菜。
千春蘭見她臉色這麼差,幾次三番想開口,最後又欲言又止的合上了。
付梨知道她想說什麼,隻是憑借她現在這個官職,什麼都做不了。
桌上一時間隻有付梨一個人吃飯的動靜。
良久,千春蘭開口道:“吃完,我們直接去安平街。”
兩人走到安平街時,安平街已經被圍了起來,街口的守衛不停驅趕着兩側圍觀的百姓。
千春蘭帶着付梨,直接進到了安平街裡頭。
那句無頭屍體還未搬走,隻是從袋子裡拿了出來,擺在路中間。
血腥味還未完全散去,付梨皺着眉頭,千春蘭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看。
“參見千大人。”
一旁的侍衛都直接略過付梨向千春蘭請安,付梨也已經适應了。
“說罷,具體是什麼情況。”
三日前亥時,接到安平街一個百姓的上報,說是在安平街發現了一個往外冒血的布袋子,他壯着膽子打開袋子,就看見這具屍首被裝在裡面。
根據大理寺仵作的檢驗,推測大概是在三日前酉時死亡。
付梨一邊聽着侍衛的口述,一邊蹲下去看了眼屍首的傷口。
千春蘭隻是瞟了一眼,并未阻止,一旁彙報的侍衛見狀,也不好開口制止。
“目前,這具屍首具體的人還未查出。”
屍首傷口整齊,未有掙紮痕迹,顯然是在死後被人砍的頭,五隻手指均有明顯繭子,說明生前應該從事苦力行業。
還未等她分析完,身後不遠處突然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參見陛下。”
“免禮。這就是最近轟動京城的無頭藏屍案?”
“報告陛下,正是。”
聞言,付梨和千春蘭皆是臉色一變。
付梨猝然站了起來,連忙邁開步子就想走。
不料,蘇承恩卻突然開口道:“那個女人,是仵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