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梨看着紙條,若有所思。
百姓不出門雖然對民生發展不太好,但這也方便了他們找出兇手,若是兇手的目标還在這附近,就一定會再次出現。
在信的最後,千春蘭依舊是留了一句:若你能出來,明日正午在老地方見面,屆時細說。
付梨這次不敢大意,眼睜睜看着信紙在手中燒到什麼都不剩,甚至還燒到了自己的手,這才放心的扔到了原先的盆栽中。
将一切都做好後,付梨換好衣服,親自去了翟瑾的屋子。
翟瑾對她的到來明顯很意外。
兩個人都很默契的沒有提起那個盆栽的事情。
這次過來,是因為付梨想趕快出宮去調查第二個案件了,需要翟瑾過來幫忙僞裝頂替一下。
付梨也知道這次頂替對于翟瑾來說沒有任何好處,因為蘇承恩并沒有要她侍寝,代表着她沒法幫翟瑾争取侍寝的機會。
但為了确保自己能夠出去,付梨主動開口道:“我可以答應你提出的任何一個條件,隻要你願意幫我。”
聽完她說的話,翟瑾的嘴巴微翕,卻沒有再說什麼,隻是點頭,“好,以後你想出宮就和我說,條件嘛,等我想好再說。”
付梨斂去心中的不安,若是對方提的條件是關于她的身份或是那張紙條,她大可随意編織一個謊言出來,想來對方也不知道。
很快,付梨借兩人要談心,不希望外人打擾為由,将屋門關上,随後如同上次一樣離開了宮中。
千春蘭見到她如期赴約已經不覺得奇怪了,能出來第一次,付梨就能想辦法出啦第二次,千春蘭一直對她的聰慧很有信心。
兩人沒有叙舊,直奔第二次案發地點。
長亭街。
作案手法與第一次作案如出一轍,都是用一個麻袋裝着。
但這次,是由他們派去街上巡邏的人發現的,也不知道消息怎麼走漏了風聲,現在人心惶惶,街道上冷冷清清,天子腳下,皇帝自是不高興。
“聽說皇帝嫌我們查案太慢,專門派了刑部的人參與此事。”千春蘭有些無奈,卻也已經習以為常,這個皇帝,看她是個女人,一直不放心她查案,卻又找不到人能頂上這個大理寺卿的位置,隻好找些宮中的人來盯着。
“下次你出宮恐怕沒有這兩次這麼容易了,這案子一日不結,守衛便會一日比一日嚴格。”
付梨自是清楚,但她已經答應翟瑾一個條件了,不會輕易放棄這些出宮的機會,隻能期望自己的運氣能好一點别被發現了。
付梨蹲下,開始查看這次的屍體。
有了上次的經驗,她的生理反應明顯少了很多,至少沒有那種很想嘔吐的感覺了。
她想先從被害者的共同點出發。
首先就從手部開始。
她仍然記得上一個被害者,五個手指均有繭子,而當她拿起這次被害者的手查看時,卻并未發現有明顯的繭子。
說明兩人從事的工種很可能不一樣。
這次被害者的脖子處傷口仍舊平整,無掙紮痕迹,推測被害者和兇手很有可能和認識。
現在要做的,就是趕快查出兩個被害者的身份,然後查出兩人共同認識的人有哪些。
但這次的被害者身上特征不明顯,也就是說難以推斷出被害者所從事的行業。
現在隻能從這附近開始查起。
查的差不多的,付梨站起來,開口問道:“上次那個被害者的身份查清了嗎?”
“是安平街第三個鐵匠鋪的店家程密。”
“在查到之前,有人來報案嗎?”
“沒有。”千春蘭也感到很奇怪,“程密父母雙亡,但有一個妻子名為蘇白曼,但在案發後的兩日内,她都沒有來報案,一直到我們通過程密的身份找到她,她才意識到自己的丈夫沒了。”
“也就是說程密死了那麼多天,蘇白曼一直都沒懷疑過他死了,也沒懷疑過他為什麼這麼幾天沒回家?”
“是,這點我們也感到很奇怪,但蘇白曼卻什麼都不願意說。”
付梨隻覺得一個頭兩個大,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才會讓自己的妻子覺得自己兩天不回家很正常。
現在,程密的身份雖然已經查出,但被砍掉的人頭仍舊下落不明,新的被害者又已經出現。
眼見時辰又要到了,付梨隻好停下和千春蘭的讨論,有些事情她沒法親自調查,光在這和千春蘭讨論也讨論不出什麼,隻能等,等到千春蘭帶着新消息來。
隻希望不要再等來第三個被害者。
就在兩人即将要離開巷子的時候,付梨突然浮起一種不妙的感覺。
她有些不自然地回頭看去,正好看見那個拐角處,有個剛走過去的人影,和一個殘留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