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小心翼翼公事公辦的樣子,林錦程不悅地皺起眉頭,“也就一下午不見,對我竟如此冷淡了嗎……”
付梨斜着眼,瞧了瞧他的臉,那張平時看起來有些尖銳的臉,現在看來竟是帶着點委屈。
她一時間有些無奈,開口道:“我這不是怕皇帝殺個回馬槍,到時候又要編什麼借口了?”
下午,翟瑾剛一走,付梨就連忙帶着那顆金粒和簪子去了刑部找林錦程。
林錦程看見她急匆匆趕來,就知道要出事情了。
兩人花了最短的時間,将今晚的戲演練了一下,随後付梨又匆匆趕回芙蓉苑。
至此,今晚的事情就這樣在兩人的預期内圓滿結束。
一連過了幾日,案子都無絲毫進展,兇手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沒有人見過他進去宮門,國庫也重兵把守,皆說那日晚沒有見到過任何一個人。
就在大理寺和刑部一籌莫展之際,冊封典禮卻是先一步舉辦了。
冊封典禮當日。
付梨一大早就被岚風拖起來換衣裳。
在她前一晚的強烈要求下,岚風才千辛萬苦的給她找來了一件正式但是素淨的衣裳。
正應了付梨的名字。
付梨身着一件鵝黃色襦裙,将她的膚色襯托得一覽無餘。
雪白的膚色外頭套着這鵝黃色襦裙,看起來就像一顆清透光滑的梨子一般。
可惜付梨不愛笑,若是笑起來,肯定也如同梨一般甜潤。
付梨不知道岚風額度想法,但她對這件襦裙特别滿意,顔色和款式都不招搖。
等付梨坐着轎子搖搖晃晃到皇宮腳下時,宮殿已經将那些祭祀用品和禮儀用品都準備好了。
她看着眼前被雪覆蓋着的皇宮,想到自己進宮還未三月,就已曆經如此多的事情,不敢想今後要該要如何繼續度過。
付梨歎了口氣,身邊的侍女們扶着她,一步步走入宮殿。
一進皇宮,她就同林錦程對上了眼睛。
但也隻是草草一眼,她怕皇帝看出端倪,立馬收回視線,将視線落在了身居高位的蘇承恩身上。
見她如此直勾勾地看着他,一雙又黑又大的眼眸裡泛着稀碎的光點,讓蘇承恩一時間恍了神。
要不是身邊太監提醒了一下,他還沒能緩過神。
他從未見過這樣的付梨,眼神熾熱且直白,但熾熱很快便消減下去,等他再細看,便又是平時那副平淡如水的表情和空洞的眼神了,仿佛那一切隻是他的幻覺。
身邊的韶樂聲響起,蘇承恩身邊的太監将他的旨意拿在手上。
付梨和翟瑾兩人齊齊跪下。
“奉天承運,皇帝诏曰,今冊封付梨與翟瑾二人為後宮嫔妃,付梨為芙嫔,翟瑾為靜嫔。欽此。”
兩人聽完,随即便一同開口道:“謝陛下。”
翟瑾先上去接旨,正當付梨準備上去接下旨意時,後面突然傳來了一個驚呼聲,見蘇承恩一臉驚恐地擡頭,她也立刻往後看去,之間一個人手裡拿着小刀,直沖沖地朝她而來。
速度之快,就連蘇承恩身邊的侍衛都沒有反應過來。
刀光劍影間,一隻手伸了出來,那把刀硬生生停在了付梨眼前。
下一秒,鮮血流出。
林錦程竟是硬生生用手握住了這把刀。
還不等其他人反應,林錦程便一腳踹向那人的膝蓋,制服了對方。
到這個時候,那些侍衛才有所反應,連忙将那人按住。
蘇承恩也驚魂未定地回過神,開口道:“林愛卿有功,救下愛妃,朕要重賞。”
底下大臣也是驚魂未定,此刻見兇手已被拿下,下面便開始傳來叽叽喳喳地讨論聲。
有個眼見的大臣見付梨還未接旨,便出聲提醒道:“芙妃還未接旨呢。”
蘇承恩偏頭一看,果然如此,連忙出聲提醒她接旨。
見她平靜的接下旨意,蘇承恩心裡也好像有了個東西終于塵埃落地一般。
林錦程手還一直滴着血,付梨皺了皺眉,假意很害怕地樣子,開口道:“林大人手還滴着血,要不先讓太醫幫林大人看一下。”
蘇承恩見她幫林錦程說話,有些不悅,但看到她的表情上帶着一絲不耐,想來應該是不想問到這血腥味,心情便又好了一些,開口道:“傳太醫,帶林大人下去包紮一下。”
經過這一鬧,底下的大臣都嚷嚷着要開一個祭祀來祈福,蘇承恩也覺得在理,直到林錦程帶着包紮好的手回來後,他才開口道:“突然發生了此等事情,朕覺得,需要舉辦一個祭祀典禮,祈禱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