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讨論的聲音或多或少已經傳入了宮中,現在宮中對于這件案子也是人心惶惶,大家對蘇承恩的殘暴手段大多都有感受,從先帝開始,亦或是從先帝的先帝開始,從蘇氏王朝開始接手那日,百姓就一直苦不堪言。
這幾任皇帝一任比一任殘暴,之前的幾任皇帝雖然殘暴,但至少還沒到昏庸無能的地步,暫時能将整個王朝統治的還可以,但是現在這個皇帝,手段殘暴不說,還昏庸無能,整日流連後宮,無心政事,若是為了迷信而屠殺無辜的人,蘇承恩還真可能做得出來。
如今宮内宮外的人都對此憂心忡忡,大家都擔心下一個死的會是自己。
好像沒有人說要證據,現在都默認這兩起案件是蘇承恩一手操控的了。
那兩位老臣自然也是聽聞了這些風言風語,但是竟然一直靜悄悄地,沒有出來說過一句話。
而蘇承恩自然也沒有動靜,沒人敢明目張膽地問到他臉上去,他也當做沒聽見。
第二日,祭祀典禮照常舉行。
好在在典禮開始之前,都沒再傳出有人遇害的消息,大家雖然有些良心不安,但是現在實打實的站在祭祀典禮上,心裡的那塊大石頭還是穩穩落地了。
很快,典禮開始。
大殿上,先是各路道士被蘇承恩請來跳大神,随後便是蘇承恩親自上去,祈禱今年能夠風調雨順,百姓少受災難。
在場的人聽完這句話,心裡皆是一陣冷嘲熱諷,但面上都不敢表現出來,隻得低着頭。
随後,便是祭祀用品。
原先的流程應是用品先擡上來,随後才是這些儀式。
祭祀儀式通常用的都是羊頭,但這次擡上來的,除了羊頭,還有一個……
人頭。
付梨和林錦程看到那顆人頭的同時,皆是瞳孔一縮。
其他大臣和嫔妃也好不到哪裡去,有些人看到的一瞬間都想吐出來了,又顧着上面站着的是皇帝陛下,硬生生是憋了回去。
這人頭,若是兩人沒猜錯,便是第一位受害者了。
在人頭的旁邊,還擺着一些看不清楚的内髒和五官,還有四肢。
就連付梨這種見過無數屍體的仵作,看清楚上面拜訪的東西的那一刻都有些反胃,随後便是深深的無力感。
付梨知道,蘇承恩是想将這些老臣逼上絕路。
在她的猜測中,原以為今天的祭祀典禮上,那些老臣會出面,随後做一些大逆不道的事情。
可是,祭祀典禮就這樣安靜的結束了,什麼都沒有發生。
現場的大臣和嫔妃,在看到這顆人頭後,有的是被吓得說不出話,有的則是怕嘴裡的東西忍不住吐出來,總而言之,整個祭祀典禮,大殿上雖然跪滿了人,但除了蘇承恩走路的腳步聲,其他動靜可以說是一點都沒有。
而在舉行完祭祀典禮後的當天晚上,按照慣例,宮中則會舉辦一個樂舞表演。
忍着這種強烈的不适感,皇後召集了後宮所有嫔妃。
因為樂舞表演上的樂妓們,是需要後宮嫔妃親自挑選的。
原先是不用,這規矩還是蘇承恩繼承皇位後當日定下的。
因為在他繼承皇位當晚看的樂舞表演,就不是很和他心意,于是他便下令這些節目要先通過後果各位妃子的觀賞,覺得可以了再選上來。
若是蘇承恩不喜歡這個表演,連帶後宮嫔妃們都要一起遭殃,所以每次舉辦這種樂舞表演,皇後和後宮的嫔妃們都是最緊張的。
特别是在經曆過今日這件事後。
誰知道若是表演不和他的心意,他會不會來後宮亂挑人看砍頭。
這件事過後,連平時最愛叽叽喳喳的翟瑾都一路無話。
直到兩人即将到達皇後寝宮時,翟瑾還是沒忍住,對着路邊的花壇吐了一陣子。
付梨見她一臉絕望,也大概猜到,翟瑾可能以後都不想再伺候蘇承恩侍寝了。
很快,晚上的樂舞表演便開始了。
說是樂舞表演,其實也算是一個大型宴會了,大臣們的桌子上個個都擺着一壺酒。
嫔妃們也被蘇承恩安排在了右邊。
說起來,一直都說後宮不得幹政,但蘇承恩偏偏就不,還專門設置了個地方,可供嫔妃們坐。
樂舞表演的舞妓和樂妓們都是嫔妃們下午精心挑選的,在表演開始後,不少嫔妃都頻頻朝蘇承恩看去,偷瞄他的表情,見他面帶微笑,大家都不約而同地放下了心。
見皇帝表情平靜,大家也都假裝忘記了早上祭祀典禮的事情,都放下戒心,喝着酒,同平時一樣暢聊。
但就在樂舞表演要結束的時候,付梨似乎偏門有幾道身影快速的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