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付梨沒回答,但翟瑾就跟不知道似得,繼續往下說:“上面的内容我沒看全,但看到了上面寫着,無頭藏屍案,還有老地方見,和最後落款的千字。”
“是,大理寺的千春蘭大人嗎?”
翟瑾說完這些後,便沒有再繼續說下去,而是等着付梨開口。
付梨思襯了一會,随後在将要開口解釋時,翟瑾卻突然開口道:“若是你不想說,可以不說,不用編個謊來忽悠我。”
話到嘴邊,付梨猶豫着,最後還是閉了嘴。
空氣安靜,屋内漆黑一片,付梨看不清對方的臉,也不知道對方是醒着還是睡着,最後也隻能小聲地對着她翟瑾說了句:“等到以後,一定告訴你。”
翟瑾卻冷不丁開口道:“若是你擔心,我站在皇帝那邊,那我今日可以笃定地告訴你,我永遠都站在你這邊。”
付梨不知道對方為何能猜的這麼準确,但付梨最後還是沒有說。
第二日,新的一日。
付梨和林錦程繼續踏上他們調查老臣的道路。
翟瑾第二日醒來後,也沒有再提起這件事,兩人跟從來沒說過這些話一般,她還是聊着一些雞毛蒜皮的事情,而付梨仍舊是微笑聽着。
很快,翟瑾便離開了。
今日理應來說應是付梨去調查老臣,于是一大早,她便囑托好岚風,化了個妝容僞裝好,去到了刑部。
刑部的侍衛們大抵都知道林錦程身邊有一個化着濃妝的女子,現在見到付梨,已經不用派人禀報林錦程了。
林錦程見到她來,也大緻猜到她是過來拿老臣名單的。
名單上的人,一共也沒幾個,現在還死了兩個,付梨和林錦程看到這份名單上一個個被劃掉的名字,頭都大了。
但任務依舊需要繼續調查下去,兩人理了一下名單上的人,挑了幾個住在京城内,距離皇宮不遠的地方,這些人就由付梨負責調查,而那些歸隐的,住的有些遠地老臣,則由林錦程負責調查,畢竟隻要沒有新的案子發生,他随時都可以出宮,且不會擔心有人查他的去向。
大緻理順完後,林錦程便将名單交給了付梨,付梨将名單揣進袖中,便獨自一人正大光明地離開了皇宮。
由于林錦程經常會帶着她出宮門,門口的士兵也見怪不怪,于是也沒多問,就将付梨放出了宮。
跟着名單,付梨很快來到了第一位老臣的府上。
雖然大理寺由于掌權人一直是女性的緣故,便一直不受皇帝待見,但大理寺那些老臣,待遇還是不錯的。
不過若是蘇承恩想斬草除根的話,那這些老臣接下來的日子就不好說了。
那些老臣沒聽說過付梨的名号,想來也是不會讓她進去的,好在她提前說明自己是為了十七年前那裝案子而來。
若是其他人,光聽到十七年這個數字,肯定不知道這代表什麼,但裡頭坐着的人,一聽到她這樣說,就連忙讓她進到了屋内。
光陰似箭,等付梨走到裡屋,隻看見了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
老臣名為束承嗣,已經輔佐過三任大理寺卿。
見到付梨年紀這麼小,束承嗣明顯有些驚訝,他以為至少怎麼也得是個中年人。
束承嗣沒有過多廢話,一開口就直接問道:“你想問什麼?”
付梨有些驚訝于對方的直接,但轉念一想,覺得這樣也挺好的,不耽誤雙方的事。
見對方直接問起,付梨也沒多猶豫,開口道:“秦愉婉是我的母親,我從千春蘭千大人那兒知道了,您在十七年前曾為我母親說過話,我想知道您為什麼選擇為我母親争辯。”
付梨一說完,束承嗣的眼神便逐漸失焦,似乎是陷入了沉思。
思襯片刻,他沙啞的嗓音便響起:“當年,我也不知道實情,為你母親争辯大抵隻是因為,她是個很好的大理寺卿。”
“其實,到現在為止,我依舊不認為你母親有錯。雖然有些偏見,但她不是謀反的人。”
“她一心為民,若是想謀反,也絕不會發動戰争,因為戰争,從來死的都是無辜的百姓。”
束承嗣停頓了一會,似乎是在思考着什麼,随後話鋒一轉,開口道:“我已經聽說了,那兩個老臣的事情。”
“你來找我,不僅僅隻是為了調查吧。”
束承嗣雖然已經年邁,但一雙眼睛卻堅定又明亮,“皇帝最近開始查這件事情了,是嗎?”
付梨點頭,但她也不知道蘇承恩為什麼突然查這件事情,于是便直白地問道:“您覺得,皇帝為什麼突然開始調查這件事?”
“他覺得自己地位不保,估計想将這件事背後的人滅口,之後将此案從懸案變為已經定下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