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梨見她像讨到糖吃的小孩一般,一時間也有些無奈。
她這次不打算隐瞞對方。
既然要拜托翟瑾幫自己接近皇帝,那麼自己也不能對對方有所隐瞞。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這道理付梨還是懂得的。
“你猜的是對的,那張紙條,是千春蘭給我的,就是現在的大理寺卿。”
“我母親去世的早,她是上一任的大理寺卿。所以千大人很照顧我。”
在付梨講述的期間,翟瑾雖然表情變化了許多次,但都沒有出聲打斷,隻是安靜聽着。
“在我母親去世後,她的案子被先帝定為了懸案,我不服,于是便拜托千大人,讓我進入了大理寺,在裡面當一個小仵作。”
“我進入大理寺的目的,其實就是為了我母親翻案,之前頻頻出宮,也隻是為了幫助千大人調查案子。”
“後來,從冊封典禮上,有人行刺我那次,再到後來發生的所有事情,基本上都顯露出,現在這個皇帝,他想将我母親的那樁案子背後涉及的人全都滅口,之後将這案子定下來。”
付梨轉過頭,看向她:“但我不會讓他輕易得逞。”
“這件事情涉及我的母親,我不會放手。”
房間内沉寂了一會兒,随後翟瑾便開口道:“即使你要打敗的人是皇帝?”
“當然。”
翟瑾沉默了,付梨以為她是反悔了,便想開口勸慰她,若是不想同她一起走這條危險的路,付梨也是能理解的。
但翟瑾之後隻是說了句:“我答應過你的事情,不會反悔。”
見她這樣說,付梨便猶豫着,開口道:“我懷疑,關于我母親的案子,一份卷宗在大理寺,那份我已經看過,但其中有一些内容,卻是空白的,我懷疑是藏在皇宮裡了。”
這任務危險,并且走上之後就再也沒有回頭路,拜托的話到了嘴邊,付梨卻猶豫了,她有點後悔和翟瑾說了這些,這麼危險的任務,不應交由她。
她是無辜的人,本不應将她牽連進來。
翟瑾見她欲言又止,開口道:“你想讓我潛入皇宮,拿出或者查看這份空白的卷宗,對嗎?”
付梨卻沒有回應她。
翟瑾見她這樣,也大概猜到了,她開口道:“既然我已經聽到了,那就是你翻案小隊中的一份子了,你現在,想讓我裝傻也不可能。”
付梨聽她這樣說,也沒再猶豫,開口道:“現在這個情況,你也很難潛入皇宮吧?”
發生這些事情之後,蘇承恩就很少讓嫔妃去侍寝了,他似乎在預謀着什麼,誰也不知道。
“不是有花籃嗎?”翟瑾開口道:“這次花籃和上次的花燈一樣,隻要能做出最好看的花籃,皇帝就會挑我去侍寝,這樣,我不就有機會接近皇帝了?”
可接近皇帝是一回事,找到卷宗又是一回事,皇宮内肯定不少人把守着,就算是侍寝,門口也站着不少人,要神不知鬼不覺的在裡面找東西,幾乎不可能做到。
這期間,還要防着蘇承恩,不能讓他醒來。
雖然拉攏了翟瑾,但要考慮的事情還有很多,需要從長計議。
但付梨卻擔心,若是不快些動手,隻怕這皇帝還要搞什麼事情。
付梨沒有将林錦程也是他們這邊的事情告訴翟瑾,無論如何,她還是想留一手,到時候再說也不遲。
在同翟瑾商量後,付梨第二日便去找了林錦程,想同他一起出宮,去找千春蘭商量這件事。
多些人想,說不定就能多一條道。
老臣也已經調查完畢,千春蘭猜到兩人估計會走這一趟,雖不知是所為何事。
三人一坐下,付梨便将自己和翟瑾的事說了出來,還大緻将計謀講了一下。
怕皇帝蘇醒這事也不算難辦,隻要買通一個送晚膳的宮女,乘機将藥放在飯裡,就可以将蘇承恩迷暈。
但是雖然說不算難辦,但說歸說,做歸做,更何況蘇承恩應該是個謹慎的人,這件事器難度也不會小,目前來說,隻能暫定為這個法子。
将蘇承恩迷倒後,接下來就是在他的屋内找東西。
且不說東西在不在他的寝宮内,但翟瑾在屋内找東西的動靜,怕是會引起門口侍衛的注意。
而且若是按照付梨第一次去侍寝的樣子來,門口那些守衛,不是說放倒就能放倒的,還是得想個辦法。
千春蘭靈機一動,“到時候若是将皇帝迷暈了,翟瑾可以自己同門口的侍衛說,皇帝不想讓他們待在門口,那些侍衛見皇帝不吭聲,可能會以為皇帝默認了。”
“但是這個需要看翟瑾的發揮,若是門口的守衛見她表情不對,也不行。但也有可能,蘇承恩會提前吩咐這些守衛。”
總而言之,還是要防着蘇承恩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