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又是一起假警?
我感覺有點不安,拉起艾爾莎:“别在這聽了!我們快走!”
艾爾莎站在地上跟鐵打的一樣,我根本拉不動:“再等等,我好像聽到了一點動靜,你不要急!”
我着急地環視四周,卻看到一隻有些眼熟的鴿頭在窗戶後一閃而過,我立即跟上去,艾爾莎瞥到我獨自跑路,也沒法視而不見了:“貝納爾,你去哪裡!”
艾爾莎的聲音越來越遠,我看到前方街道隻剩那位戴着鴿頭紙套的人。
城市破敗,烏雲漫天,萬籁俱寂。高樓之間無數撕碎的紙張打着旋兒飛舞,地面破碎朽壞,這場景酷似某種噩夢。
“你也是個大祭司?”真奇怪,他就是賣幻形面罩本人呢,還是隻是借用了我記憶裡的形象?
鴿頭看着我,一言不發,我感覺他的目光在打量我,有些好奇。
“你是無罪者。”鴿頭一開口就把我幹懵了,“原來如此。”
“不是,我怎麼就成無罪者了?”
鴿頭沒回答我的問題,繼續問我:“無罪者,告訴我,你到底看到了怎樣的未來?”
“我不知道!”我沖向他,“别他媽裝神弄鬼了!”
我竭力奔跑,但我與鴿頭之間的距離并沒有縮短,他的身影似乎在無限制地拉長,直到陰霾鋪滿整個世界,“就算未來既定,我也會嘗試那種可能。無罪者,請不要繼續從事警察這份職業了,你根本無法想象你要面對的是什麼。要麼保持沉默,要麼,加入我們,我會等着你。”
陰霾破碎,化作搖晃着蕩漾着的渾濁污水,艾爾莎把我提起來,拍我的臉,使勁搖晃:“貝納爾!你怎麼了?!”
我咳嗽了兩下,渾身難受:“我們好像……上當了。”
“我知道,你看,現在沒事了,真的沒事了……”
我抹了一把臉上的污水,仰頭看天,城市上空彌漫着強烈的魔力波動,就像一層薄薄的彩色泡泡包裹住了所有建築,徐徐變幻着色彩,在這層“泡泡”之下,再猛烈的魔力波動都會被消解到恒定的能量釋放,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委員會有這樣的手段。
“你好了沒有?好了就跟我去執行任務!”艾爾莎把警棍塞到我手裡,“就算你想不起來怎麼鎮暴也來不及了,現在缺人手!拿着盾牌,看到那群崽種就打!”
我敢确定我确實沒有鎮暴的經驗,就算我接受過志願警員和民兵的訓練,模拟訓練的場景又怎麼能和真實的暴亂場面對比?我剛和同事舉起盾牌,油漆就糊了盾牌一臉,要不是我戴上了防毒頭盔,有毒的油漆就潑臉上了。
艾爾莎應付這種事比我有經驗得多,配合突進的路數用得遊刃有餘,我幹脆學着她來,看她怎麼樣我也怎麼樣,遇到落單的攻速拉滿砸,直到對方徹底失去反抗能力,再上铐控制住,不是這次暴亂,我都不知道警局居然備着這麼多手铐。
幹到晚上九點,終于有支援來跟我們換班了,一整天下來又累又渴,分到的兩份盒飯我一刻鐘就吃了個精光,喝了大半瓶電解質水,感覺就像重新活過來了一樣清爽。
艾爾莎問我:“你在那條街上的時候,到底怎麼了?”
到底怎麼了?
我也很想知道,那個鴿頭到底是誰。他憑什麼認為我是無罪者,僅僅因為我是無罪者,他就這麼輕易的放我走了?很不合邏輯,這麼明顯的反派,面對還沒完全成長起來的“無罪者”,不早點捏死是想幹什麼?
“抱歉,艾爾莎,讓你擔心了,我那時候……可能有點犯病了,我不記得我當時幹了什麼。”
“你跑了幾十米,被馬路牙子絆了一下,栽進水裡了,然後我把你提了起來。”
我幹笑了聲:“看來我這次犯病沒有犯太久?”
“其實還是有一會的,我扇了你好幾巴掌你才清醒過來。”艾爾莎移開目光,“是不是又看到什麼幻覺了?”
周圍都是剛吃完飯的同事,大部分都靠在牆上休息,我輕咳了一聲:“沒什麼,先休息一會吧,晚上說不定還會鬧呢。”
艾爾莎似乎也理解了我的言外之意,沒再說什麼。
休息了有半小時,警務中心下達新的指令,允許我們回去休整。我不禁吐槽:“這幫人也是朝九晚六的工作制嗎?”
陌生同事聞言笑道:“呵,沒準真的是這樣呢,是人都是要吃飯睡覺的。”
“别閑扯了,回家回家!”
人群漸漸散去,艾爾莎開車送我到81号公寓,我下車的時候,艾爾莎再問:“現在可以說了麼?”
我猶豫了下,回頭看看公寓,我看到我房間是黑洞洞的,但總感覺ctos就在黑暗中注視着我,能監控整個世界的AI肯定會分析唇語,我不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