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予善?”
“慕予善?”
姜南和慕予洲同時出聲,躲在牆角的麼慕予洲朝她跑了過去。
握住她的胳膊問她“你怎麼在這裡?爹爹娘親呢?沒有來救我嗎?”
慕予善聽到聲音後頓時僵在了原地,在對方不停搖晃她胳膊的時候,依然愣愣的,仿佛失去了靈魂。
就在慕予洲以為她被吓傻了,擡手掐了她一把,她才敢擡頭去看,看到了真的是慕予洲,她眼裡的的淚包瞬間就決堤了。
“慕予洲!都怪你!都怪你……”極度害怕之後的她哭的很崩潰,一邊哭還一邊奮力打着慕予洲。
慕予洲被她的反應吓到了,松開她的胳膊剛要說話,就聽慕予善哭着罵他。
“我把你弄丢了,爹爹娘親、都、都怪我,他們、他們說不、不要我了。”說到這裡,她的聲音都顫抖的字不成句,卻還是一抽一抽控訴着。
“都是你,都是你,我都說了、叫你别、别跑,你就是不、不聽,你自己、跑、跑丢被拐子抓走,還害的我被、被爹娘責罰。”
越說越難過,她甚至都沒有力氣再打他。
慕予善跟一攤泥一樣軟趴趴的癱在地上,抽抽搭搭的訴說着。
溫漪甯這才從她的話裡拼湊出慕予洲失蹤後的事情,自從慕予洲被抓走後,慕予善在家裡就沒過過一天安心日子,不是父親打罵她,就是母親哭着責怪她沒有看好弟弟。
卻也不想想,他們是雙胞胎,她和慕予洲一樣大。
讓七八歲大的孩子去看同一天出生的弟弟,她爹娘到底是怎麼想的?
慕予善把人看丢了本來就自責,再加上父母明裡暗裡的責怪,父親喝了酒還會打她,說為什麼失蹤的不是她?
小小的慕予善,大概第一次接受來自親生父母的惡毒咒罵,在身體和心理的雙重折磨下她跑了。
自己一個人遊蕩在慕予洲走丢的那塊兒地方,試圖能找到他。
正是這樣,她才被捕獵者盯上,成了這間石室裡的第二個童子。
看着她身上破破爛爛的衣裳,溫漪甯喉頭有些澀,這麼小的孩子,她父母是怎麼忍心的?
原本還滿心期待爹娘來救的慕予洲,早就在慕予善說爹娘不要她的時候就愣住了,任由她的拳頭在他身上捶打。
他好像是不明白,往常爹娘對他和姐姐都那般好,怎麼會不要姐姐呢?
此時,他也隻能幹巴巴地、底氣不足地替爹娘解釋:“他們說的都是氣話。”
“氣話?那得多不要臉才能說出這樣的氣話?”姜南被氣得臉都黑了“明明兩個人一樣大,一個孩子丢了不想着好好保護另一個,天天罵為什麼失蹤的不是她,這是為人父母該說的話嗎?”
溫漪甯和燭越看着那對兒姐弟,沉默無言。
“慕予洲,失蹤的如果是我,爹娘還會這麼對你嗎?”
趴在地上的慕予善沉默了很久,突然問道。
這一問,徹底讓慕予洲白了臉。
他們的反應被三人盡收眼底,溫漪甯歎了口氣“女子何艱。”
不管是宗門還是人間,女子仿佛都不被看重。宗門女子不能修煉,人間女子困于宅院,同一個家庭,對兒子和女兒的态度卻大相徑庭,即使是她們的母親。
仿佛兒子才是他們的孩子,女兒不過是可有可無的調劑。
何其可悲?何其可惡!
啪啪啪——
“喲,還是姐弟呢?”門口突然出現一個人影,拍着手進來“那接下來,姐姐可要跟着弟弟好好兒學習咯。”
是李欲,他把一個瓶子扔到地上“來,給你姐姐把這個喂下去。”
一看到那個瓶子,慕予洲就想起要熱炸的肚子,害怕地搖頭,一旁的慕予善趴在地上沒有任何反應,但身體卻害怕地顫抖。
看到他們的反應,李欲冷嗤一聲,自己走上前揪住慕予善的頭發,就要強行給她喂進去。
慕予洲看着這一幕,慌亂地擡手抱住他的胳膊。
“不要,求求你,不要!”
“放手。”
明明害怕的掉眼淚,慕予洲還是死死拽住李欲的手,試圖阻止他。慕予善顫抖着嘴唇,看着他說不出話來。
李欲被扯煩了,一腳把人踹出好遠,掰開慕予善的下巴把丹藥塞了進去。
“敬酒不吃吃罰酒。”
他冷哼一聲離開了石室,留下抱着肚子打滾的慕予善和被踹出去好遠的慕予洲。
“姐姐……”慕予洲終于哭了出來,手腳并用爬過去抱住她“對不起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亂跑了,姐姐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