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在泫覺得自己頭部發漲,昏昏沉沉的。左胸膛的心髒跳動的速度越發加快了。
他恨這裡的一切,恨練習室的同學,恨這家破公司有眼不識珠,恨那個輕而易舉用一張花言巧語的嘴奪走自己資源的李泳欽,也恨自己竟然像隻乖巧大狗一樣在這裡搖尾巴求垂憐。
人也許總會有一點受虐欲吧。在一進門,恥辱感就沒有在他心中下去過,他厭煩着這樣的自己,厭煩着自己極低的經濟能力(買不到鮮花,隻能綠化帶摘),卻意外的沒有對眼前這個拽着他下巴的女人感到任何恨意。
反而有一股奇怪的熱浪湧上來,他略微感到窒息,心髒更是要直接蹦出胸膛,鄭在泫覺得自己現在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就像一隻流着哈喇子的狗,等着女王大人發号施令。
但與此同時,他更恨的是自己的身體提不起一絲反抗的力氣,甚至想法都不存在。
白色的杜鵑花掉落下來,花枝有些被咬爛,混合着一時無法收回的唾液掉落在地上,但他長時間被要求僵直不動的下颌,已經再也沒有任何力氣去阻止它們掉落。
鄭在泫可以聽到耳邊金萊莉的輕聲細語,她的聲音和往常一樣清澈,就像活躍的小溪,沒有絲毫被影響到。
我是……最漂亮的金達萊嗎?
他喃喃道。
無力垂下的頭,剛好迫使視線對上了躺在地上的那朵杜鵑花。
他覺得自己有些生病了,可以從這裡面察覺出甜意,一陣竊喜反而取代了之前的恥辱感。
我倒了一杯熱水遞過去,鄭在泫咳嗽的厲害,臉色還通紅。
他紅着臉将水接過,喝了一大口,然後差點嗆到。
“不準吐,這沒事我剛換的地毯。”
在我的威脅下,他隻是咳嗽了一聲,咽了下去。
“怎麼是熱水?”
“拜托,對自己身體好負責好嗎?春天咳嗽肯定要多喝熱水。真不懂你們天天冰水怎麼想的。”
他沒有講話,隻是緊緊的摩挲着那個裝熱水的玻璃杯,幸好水溫适中,才沒有躺到。
我打開手機,吩咐傭人一會去幫我把這幅畫裝裱好,我打算直接放在二樓走廊。
打開聯系人,我才注意到有好多個未接通話。
這些天我都是SM大樓——家兩處瘋狂往返,也沒有什麼機會讓我使用手機聯系别人,好像出了什麼事情。
點開,就發現裡面不出所料全是李東敏的未接電話,打的最多的時候打了11個。
應該有急事,帶着愧疚的心,我回撥過去。
[喂?]
[東敏,我這段時間比較忙,學校論文和比賽作品輪流趕,沒有看手機,你有急事找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