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們立刻驚呼一聲,然後有同學趕過來。幾個女生将蕭君湘拉到後面,班長和幾個男生則站到的蕭母的面前。
“阿姨,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幹嘛動手?”班長一邊打手勢讓同學喊老師來,一邊道,“再說,這是學校……”
“你那晚到底是耍的什麼把戲騙過我們的?”蕭母擡手揮開班長,厲聲質問:“裝鬼吓父母?蕭君湘你這麼多年讀書都讀到狗肚子裡了?”
頂着還火辣辣疼的臉,蕭君湘忍不住輕嗤,這一巴掌,她媽真是用了全力啊!
“你還笑!”蕭母說着又要擡手。
“阿姨!”班長和幾個男生也不好湊蕭母太近,隻能伸着胳膊攔住她。
和蕭君湘關系好的室友幾人也是拉着她往後走。
不過蕭君湘卻溫柔的笑着拂開了室友的手,她忽然覺得其實也就那樣。
鬧開了又如何呢?
馬上高考了,同學們會八卦幾天?
等高考後,誰又會記得誰?
“裝鬼騙你們?”蕭君湘冷靜的反問,“那你們好端端的又怎麼會被騙呢?”
明明是想仰着頭反擊,可蕭君湘的眼眶還是忍不住紅了。
“你們兩個三四十的大人,怎麼會被我這個剛成年的小姑娘騙了?”蕭君湘真的是忍不住笑出聲,話裡帶着一絲哽咽,還有自己都不曾察覺的怨恨,“因為你們做賊心虛啊!因為你們以為我已經死了!因為你們清楚的知道把我送出去是把我逼上絕路!”
可他們還是做了。
淚水終于滑落。
蕭君湘以為自己不在意的。
可她終究發現,她到底是一屆俗人,到底做不好完全理智。
隻是她藏得太深。
她一次次和自己理智的分析,最後不僅騙過了外人,也騙過了自己。
“你……”蕭母看着周圍學生的眼神忍不住後退一步,但她很快就反應過來,“你吼我?我是你媽,我生你養你,你現在是在怪我了?”
抹了一把眼淚,蕭君湘已經收斂好了情緒,好像剛剛厲聲質問的不是她。
“我們已經沒有關系了,”蕭君湘話語平靜中透露出冷漠,“您都将我賣了,還談什麼生養育之恩?有,也還清了。”
“什麼賣了!”蕭母拒不承認,“我看你是不是在外面學壞了!還有那晚那個男的是誰?你現在有住在哪裡?你……”
“你忘了?是你将我賣給他的,”蕭君湘根本不在乎周圍的目光,她甚至冷笑一聲,“江家大少爺,江落,您忘了?”
“怎麼可能?”蕭母下意識反駁,“那個江落早就死了,秦家說他是民國十三年就……”
說着蕭母就閉嘴了。
這不就表示他們真把蕭君湘賣了,還是賣給一個死人。
動頭腦想就知道是冥婚。
“呵,”蕭君湘冷笑,這個時候她在意的還是自己的面子,真可笑。
而剛剛哭的自己更可笑。
這時候蕭君湘他們的班主任也來了,剛好在他們班主任辦公室的教導主任一聽蕭君湘的名字也跟了過來。
那天的場景,他可是在的。
雖然三觀被重塑。
但是他知道,蕭君湘絕對不能出事!
“怎麼個事?”
聽到教導主任的問題,同學們七嘴八舌起來。平常大家都怕教導主任,也就這個時候可以沖上前說個話,自然不能錯過。
“什麼?”教導主任隻覺得放耳聽過去亂七八糟的,什麼蕭君湘被她媽媽打了一把掌,什麼蕭君湘裝鬼吓她媽,什麼蕭君湘她媽媽好像給她配冥婚了。尤其是蕭母還在一邊狡辯,同學說一句,她立刻反駁。
“行了行了,”教導主任推了下眼鏡,“蕭君湘媽媽是吧?你和蕭君湘一起來我辦公室吧。”
雖然教導主任關了門,但是架不住大家太好奇了。
臨近高考,本來大家就為了學習沒怎麼玩樂,知道的有意思的事情就不多,這會又有這麼個爆炸新聞自然蜂擁而上。
幾個調皮的男生立刻扒在門上,也就鎮上的中學條件一般,辦公室隔音效果不好,所以還真給他們聽到了些。
“蕭君湘媽媽,”教導主任看着蕭母,“現在都要高考了,您還來學校鬧着一出?要是影響了蕭君湘高考……”
“哼,這個白眼狼都說要斷絕關系了,還高考什麼高考?”蕭母不由道:“不如直接退學,還省錢。”
“白眼狼?”這會就三個人,蕭君湘就直接捅破了,“你為了錢給我配冥婚的時候怎麼不說?”
原本蕭君湘也不确定是為了錢,但是看着蕭母的模樣她心口一痛,冷笑,“将我用紅轎子送到棺材裡?若不是沒有土葬,我現在還能站在這裡和你說話嘛?”
“那你不還活着好好的嗎?”蕭母氣道,“你當晚就帶了個不三不四的男人來家裡吓我們,你……”
“什麼不三不四,那不是你給我找的夫君嗎?”
“什麼夫君?那個人死了都快一百多年了,還說不是裝鬼吓我們?我養你這麼大,你就這麼報答我們的?”
“等等等!”教導主任連忙上前攔住了蕭母,他好像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