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蕭迩就來了,還帶這個丫鬟。
“蕭小姐,”丫鬟對蕭君湘行禮,“今天太忙了,我家小姐沒法親自和你道謝,這是我家小姐的謝禮。”
“道謝?”蕭君湘疑惑。
“小姐本想宴會結束親自和你說的,不過你要提前離席就有我代勞。那日蕭小姐撿到的簪子,是我家小姐和未來姑爺的定情信物。”
因為張樊兩家已經定親,連婚事都商定了,所以丫鬟也沒有避嫌,是直言。
“那是巧了,”蕭君湘點了點頭,“不過我不過舉手之勞,樊小姐請我來宴會便已可以了,當不得還送謝禮。”
“蕭小姐還是收下吧,那簪子對我家小姐意義非凡,”丫鬟說着又道,“不知蕭小姐可還記得簪子是在哪裡找到的。”
“一個盆栽裡,嗯……在三樓,我訂的包間下樓的路上,你家小姐可以去店家詢問下。”
“多謝,蕭小姐。”
瞧丫鬟堅持,蕭君湘隻好伸手接過金絲楠木盒,“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帶我向你家小姐道謝。”
拿着盒子,蕭君湘向外走去,等出去後馬車已經停在了門口侯着。
上了馬車,蕭迩不由道:“樊家就是不一樣,一個謝禮,用的盒子都是金絲楠木。”
手指輕撫過盒子上的浮雕,蕭君湘轉頭看向窗外,“回去的路上去趟花齋,買點糕點。”
回去後,蕭君湘将盒子收起來,隻是在書桌前又提筆寫了字然後收起來。
面若玉盤身玉樹。
日子如白雲蒼狗,很快秋闱就結束了,放榜那日她那個表哥名列魁首。
解元。
也因此,她父親的意思就是讓人先别急着回去,留下細細學習,他會安排他進國子監,靜等三年後的會試。
當夜晚膳是在一起吃的,說是一家人聚聚,所以她也在。
這一頓飯的意思很明顯。
她懂,他也懂。
他沒有拒絕,給她父親敬酒,說謝舅舅提攜之恩。
她父親笑說一家人談說什麼提攜,多生分。
她低眉安靜的吃飯,飯後,母親同她說,她和表哥的親事定了下來。
剩下的就是三書六禮的流程,大緻明年這個時候她就要出嫁了。
出嫁啊?
晚上,她洗過澡,蕭迩給她絞發的時候她忽然擡手制止了她,讓她給自己研磨。
“小姐這麼晚要寫些什麼?要不還是等明天吧?”
“去研磨吧。”
“是。”
走到書桌前坐下,蕭君湘看着面前的宣紙,腦海裡勾勒出殿下的模樣。
良久,她提筆。
這是她第一次畫殿下,也該是最後一次了。
她畫了很久,久到回過神的時候蕭迩已經趴着桌子睡着了。
揉了揉眼睛,她也不由打了個哈欠。
原本想等墨幹了将畫和從前的字都燒了的,可這一等就給她等睡着了。
直到外面傳來通傳聲,她才驚醒。
她扶着桌子起來,蕭迩立刻去詢問發生了什麼。
“小姐,有聖旨來了,夫人派人來喊你。”
聖旨?
是爹爹怎麼了嗎?
心一慌,蕭君湘差點站不穩,好在她扶住了桌子,“快,快去打水來洗漱。”
同時蕭君湘也快速的将畫卷先收入了箱子裡,等晚間再來收拾。
簡單洗漱後,蕭君湘在丫鬟們的服侍下快速的換了衣服,然後便向前廳走去。
人到齊跪下後,公公開始宣讀聖旨。
聽着聖旨的内容,蕭君湘這次是真的沒忍住詫異的擡頭。
什麼?
她入東宮嫁給太子當太子妃?
為什麼?
雖然她是想嫁給太子,可是這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會是她?
她不理解。
可容不得她理解不理解了,公公收了聖旨遞給了她。
她伸手接過。
握着聖旨她腦子還一團漿糊,然後就聽公公含蓄的一番話,大緻意思是宮裡很急,現在就要就要收拾東西進宮。
她知道這很不對勁。
不說她一個太常博士的女兒怎麼能嫁給太子當太子妃,更别說聖旨剛下她就入宮。
可看着後面宮女捧着嫁衣過來,蕭君湘點頭,然後被蕭迩攙扶着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