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如今回來了,也該看看太醫好好調養了,但是太子妃說什麼都不願意,她……”蕭迩擡起頭看向江落,“她怕找來太醫發現她還是完璧之身會給殿下招來蜚語流言,所以……”
“簡直胡鬧!”江落聞言立刻甩袖就要向内走去,不過腳步一頓轉身道,“你現在立刻去請太醫,若是邢神醫在一并請來。”
說着江落拿出了個令牌給蕭迩,而自己則大步流星的向内走去。
因為沒有人通傳,所以蕭君湘并不知道江落回來了,她一邊看着賬本,一邊用手娟掩唇輕咳,怕血迹沾染上賬本。
“湘湘!”原本江落是一陣怒火,但是在看到那手絹上的血迹,一陣後怕湧上心頭,他快步上前,“怎麼會咳血?”
聽到江落的聲音蕭君湘一驚,擡頭看着迅速走過來的人,她連忙将手絹往身後藏。
抿了抿沾血的唇,蕭君湘有些心驚,“殿下來了,怎麼不讓人通報。”
“通報後,你好藏這個?”江落又氣又怕的伸手将她背在後面的手拿出來。
看着上面那鮮紅的血迹,他眸含怒火,“為什麼不看太醫?”
“沒事……”後面的聲音在江落的眼神中弱了下去,蕭君湘牽唇一笑道,“殿下别大驚小怪了,這都是老毛病了。”
“老毛病?”江落想她不将自己的身子當一回事,心裡就是一團氣,可偏偏又不能向她發作。
“殿下,我真的沒事,”蕭君湘不說還好,越說江落的臉色就越難看。
瞧着江落的神色,蕭君湘也不敢說些什麼,她隻能無奈的歎息。
看來宮内那邊很快就就會知道她和殿下還沒有圓房的事,她不禁有些頭疼。
“怎麼了?”見蕭君湘面色不好,江落心一沉,立刻上前伸手扶住蕭君湘,“可是哪裡不舒服?”
“沒有,”蕭君湘搖了搖頭,她隻是看着殿下的側顔,想着過段時間貴妃娘娘應該就該會讓她進宮了。
鬧出這樣的事情,看來是要着手給殿下娶側妃了吧。
心口微疼,她不過是想拖一下,不過是想多獨占殿下一點時間,怎麼就那麼難呢?
“是蕭迩和殿下說的?”
“她瞞着那麼久本就不該,”江落道,“以後不許再這樣了。”
對江落輕點頭,蕭君湘想的卻是,隻怕沒有什麼以後了。
太醫來了後眉頭緊鎖,說了一大堆大抵就是治不了。還不等江落說話,邢神醫也到了。
他對蕭君湘的身子稍微了解些,隻是他原以為回來後蕭君湘好歹是太子妃應該會好好調養的,沒想到卻越發的嚴重了。
不夠到底是神醫,雖然治療起來時間會久一些,但并非束手無策。
一直緊繃的心弦終于松了一口氣,江落立刻同邢神醫道謝,然後詳細詢問該注意的地方。
坐在軟榻上,蕭君湘看着江落和邢神醫說話時關切、憂心的眼神,心頭微暖。
這樣也好。
如蕭君湘所料,沒兩日她就被召進了宮裡。貴妃娘娘東拉西扯了一大推,最終還是說到了納妾事情上。
隻是沒想到不是娶側妃,隻是納妾。
聽貴妃娘娘的意思好像是不好越過太子殿下娶側妃,但殿下一直對娶親沒興趣,所以隻能由她張羅納妾。
給心愛之人納妾是中什麼體驗?
說實話蕭君湘也說不上來,她原以為會很痛苦,可實際上她好像沒什麼感覺。
像是麻木了,又好像是感覺太強烈了,強烈到她已經體會不出來了。
她很認真的從才情、性格還有家世上選擇,一共選了三個,各有不同。
一個是知書達理的侍郎之女,一個是活潑開朗的府尹之女,一個是武藝超群的校尉之女。
畢竟隻是妾,加之她這個太子妃的父親官位一般,她自然不好選高門将女,否則豈不是壓人一頭?
手用不上力後,蕭君湘已經很久沒有多用右手,就算是有時候處理事物寫字的時候,一些不重要的都由蕭迩代筆。
不過今日,她先是作了畫,畫是她第一次見殿下的時候。
然後又繡了花,下了棋,甚至舞了會劍。
右手的手腕疼的發脹,可她卻還是不曾停下。
從喜歡上殿下後,她就在也沒有碰過劍了。畢竟,她原以為殿下喜歡的會是那種溫柔典雅的女子。
所以她努力向那邊靠。
可誰曾想,殿下喜歡的百公子根本就是另外的性格。
豪爽、大氣,像是個走江湖、講義氣的俠客。
真是費盡心機一場空。
“太子妃!”蕭迩在一旁看的急切,“你的手不能再用力!”
一劍出,蕭君湘的右手微微發抖,她目光直視遠方。
她原以為她真的不在意了。
可到底也不過是自欺欺人。
垂下了手,蕭君湘的确有些拿不住劍,不過她沒有松手,而是走到了石桌前将長劍放在了桌子上,“明日,将這劍當了吧。”
“什麼!”蕭迩一愣。
苦笑一聲,蕭君湘道:“從當年我放下劍的時候,就該徹底丢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