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的手已經不能支持她用劍了,那還留着做什麼?
“可是……”蕭迩還是有些猶豫,她還記得當年她家小姐得到這劍的時候有多喜歡。
即便後面為了太子殿下放下劍,也是珍藏的收在了箱子裡,如今卻要……當了?
夜越來越深,蕭迩幾次三番的勸蕭君湘回去歇息,不過她卻隻是搖了搖頭,然後安靜的坐在院子裡看着天上的月亮。
沒法,蕭迩隻能道:“他是太子,這一日總會到來的。”
“我知道,”蕭君湘終于回過神了,她轉過頭看向蕭迩點了點頭,然後道,“我隻是想靜靜,你先回去歇息吧。”
輕搖頭,蕭迩滿是心疼道:“太子妃,我們不喜歡了不行嗎?”
對上蕭迩的眼神,蕭君湘低低一笑,她想說有些事豈那麼簡單的?喜歡又豈是能自主控制的?
否則又怎麼會有情難自禁、身不由己、無法自拔的說法?
她是沒有道理可言的,是蠻橫不講理的,是清醒的沉淪。
之後幾日,江落也沒有再來找蕭君湘,原本因為她的病的噓寒問暖就像是一場夢。
不過蕭君湘似早有預料,她照舊處理着府上的事,偶爾抽點時間一點點繡花。
直到宮宴前,殿下将她管理權分了一半給了那侍郎之女。
說不上是什麼感覺,她隻是想,原來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哪怕她曾經也在殿下面前裝過着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
日子稍稍清閑了下來,蕭君湘抽出了更多的時間繡花。
宮宴的時候貴妃娘娘又拉着她談了會話,不過臨走前,她忽然歎息的說了聲她消瘦了。
消瘦嗎?
或許吧。
但蕭君湘依舊沒有在意。
上馬車的時候殿下已經坐在裡面了,今天是自那日納妾後她和殿下第一次這麼親近。
見她上來,殿下隻是翻書的動作頓了下,然後就恢複了正常。
她也沒說話,脫下披風抱在懷裡。
車内燒炭,并不冷,她不由轉頭看向窗外。
“坐風口是生怕自己的身體能好嗎?”
沒想到殿下居然還能和自己說話,蕭君湘有些詫異,不過卻還是乖乖的往裡坐了坐。
車子慢悠悠的行駛着,蕭君湘原本以為後面會一路無言,可就在她頂着茶盞發呆的時候,殿下開口了。
“你就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她?她能說什麼?
疑惑的擡眸看向江落,蕭君湘有些不解。
不過殿下也沒有管她懂不懂,隻是低頭繼續看書。
瞧殿下翻書的動作大了些,蕭君湘直覺他不開心,不由斟酌了一下開口,“百夫人年前又誕下一麟子,滿月那日,殿下可要去參加。”
沒想到蕭君湘話題跳躍的那麼快,江落愣了一下,然後點頭。
然後就聽她說了聲“好”後又不說話了。
咬了咬牙,江落覺得這人實在是太過分了。
她竟然對私自給他納妾一點話都沒有的嗎?
他那天剛一回府就發現,他的好太子妃竟然偷偷給他納妾?還一納就是三個?
原本他氣的想去直接找她,但是顧及她的身子,他忍了忍,最後一個人在房裡生了一晚上的悶氣。
他實在想不明白。
她不是喜歡他嗎?
那又為何要給他納妾?
他本想後面再去找她問清楚,可剛走到院子口想了想去,最後還是覺得得給她一點教訓,看她以後還敢不敢自作主張。
所以他索性就沒有去主動找她,隻是吩咐下人千萬注意她的身子。
但誰曾想,他不去找她,她竟然也不來找他?!
她真的喜歡他嗎?
一時之間,他竟有些懷疑。
可是想到那晚她說的話,他的心又定了定。
年前,他從父皇的書房裡出來的時候遇到了邢神醫,兩人不由聊到了她的身體。
聽邢神醫的話說,她的身體不僅要喝藥調整,還要注意作息。
雖然他并不想納妾,但是她已經給他納了,他也不能無緣無故給人姑娘休了。剛好物盡其用,将府内雜七雜八的事交給其中一個打理,幫她分擔一下負擔。
等她身體養好了,再收回來。
結果不曾想,一直到宮宴,她都一直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