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奚先生,你覺得讓她搬出去有什麼不妥麼?”
奚寶鵬自覺失言馬上賠笑說:“呃,當然沒有什麼不妥。我隻是覺得她外公是我的摯友,如今她出了意外,我理應盡職幫助她才是。“
“奚先生,你放心。我們讓她搬出去是為了她的安全。再說陳小姐是此案的主角之一,我随時都要找她了解情況,住在旅館更方便些。”
“那是,那是。”
跨出門檻,鄭勁松又掉過頭來問馮蕊寒:“你見到項宇卿告訴他一聲,讓他也一同搬到旅館去。另外……半年前你家發生的那些事我想他都知道吧?”
“知道,我什麼事都告訴他。”馮蕊寒的臉龐瘦削蒼白,一雙大眼眸水汪汪的,讓人聯想到“梨花一枝春帶雨”的詩句
走出奚寶鵬的住宅後,鄭勁松一直低頭不語。陸,耐不住性子問:“松哥,我們這是去哪兒?”
鄭勁松仿佛從夢境中被攪醒:“去旅館找趙媽。"他雖然在集中思想考慮問題但回答得很幹脆,他有一種眼觀四路,耳聽八方的本領。又走了一段沉默的路。鄭勁松仿佛是自語又像是提問地說:“千駿,我有個問題讓你思考思考——假如他們舅甥倆發現那兒有個地道,不往前邁步呢?”
“都是因為那天霧大能見度低,讓兇手得了逞……但如果天氣晴好,他倆看得見陷阱都不往裡跳,兇手的心機豈不就枉費了?”
“我想兇手大概不至那麼愚蠢。也許他就躲在一根亭柱的後面,假如他們舅甥兩個發現地道停止不前,他就會突然竄出來推他們一把。他不讓他們舅甥一起趕到,正是為了一個一個地對付那樣才有絕對的把握。”
“可馮蕊寒并沒說有人推她呀?”
“那是因為她回頭時看到一個人影,驚恐之中.她自己跌進了地道。”
“那個人影又是誰呢?”
“從理論上推測應該是一直跟蹤她的項宇卿,不過也僅僅是推測而已。誰也不能排除這小子比馮蕊寒有早到的可能。”
陸千駿思索了一會兒說:“兇手既然知道韋家老宅後花園有個地道……顯然應該是本地人,而且應該是一個經常去韋家走動的人,否則他是不會知道那個地道的。”
“這一點你分析的很對。”
夜來香旅館門口坐着一位人高馬大的肥胖中年婦女,正曬着太陽嗑瓜子。門前有幾個小姑娘在往鐵絲上晾洗好的床單。
見鄭勁松和陸千駿走來,中年婦女站起身,樂呵呵地說:“是公安局的同志吧?來找趙媽問事,我猜的不會錯。”
鄭勁松打量着這個女人,除了身材過于臃腫,她渾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迷人的韻味一看就知年輕時是個愛慕虛榮的風騷女人。她的牙齒很白很齊,兩片塗着膏脂的厚嘴唇極富性感。
鄭勁松沖她笑了笑,問:“你是?--”
“這家旅館的老闆馬莉。”
“我們是公安局的。我叫鄭勁松,這位叫陸千駿。”他們伸出手相互握了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