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已搬出來。再說我也覺得沒必要告訴他,因為……我不認為錢就藏在韋家家裡。”
“噢?是你的直覺?”
“是。”趙媽冷漠地瞥了他一眼。“可以這麼說。韋天祺要做的事,不會被别人猜透。”
“趙媽,韋天祺去世那天你在哪裡?”
趙媽遲疑了片刻。“我白天出去了,參加我姐的孫子的生日宴,晚上才回來。”
鄭勁松看了看表,對一旁的陸千駿說時候不早了,你去把馮蕊寒和項宇卿接來,我很快去給他們安排房間。
陸千駿走後鄭勁松又接着說:“請你把當天的情形描述一下。”
“那天我回來時正是吃晚飯的時間,大約是6點鐘光景。我看見桌子上擺着藥,想來牟大夫肯定來過了。我臨走前已預備好了雞湯,吃完晚飯後就把雞湯熱了熱,端到韋天祺的卧室給他吃,後來他就睡了。”
“夜裡呢?他是怎麼死的?”
“半夜裡我聽到他大聲呻吟,于是急忙沖進他卧室。他捂着肚子,滿頭大汗,我猜他是疼極了。我說我去找大夫,他卻突然抓住我的手猛地從床上坐起來,大叫一聲【牟士芳】!……呃,就是在叫牟大夫,然後就仰身倒下,不省人事了。”
“他别的什麼都沒說麼?比如他兒子和馮蕊寒的名字或是錢?”
趙媽皺起眉頭。“沒有。”鄭勁松合上筆記本站起身對趙媽說:“抱歉。耽誤你的時間。不過或許我還會再來找你,你不會介意吧?”
“當然不會。”
鄭勁松來到旅館門口思索着。須臾,擡頭望望天空,天邊有黑雲漸漸壓下來,天色驟然變黑,
這時一輛小車戛然一聲停在他跟前,陸千駿、馮蕊寒和項宇卿從車上下來。
鄭勁松迎上前去:“兩位,你們要暫時在這家旅館住兒天,一直到此案結束。馮蕊寒,我不讓你住奚寶鵬家沒有别的意思,完全是為了你的安全。這個兇手要殺的不隻是你舅舅,還有你,然而在你身上他至今沒有得逞,所以我們不得不防。”
馮蕊寒知理地點點頭。她瑟縮地用手抱住雙肩,項宇卿在一旁說要下雨了。
衆人跟在馬莉的身後來到二樓,向左拐走到走廊的盡頭。她指着靠最裡面的兩個房間說這兩間空着,位置和采光都不錯。鄭隊長,你不是要挨着馮小妹住麼?我看她就住頭上這間,你住隔壁,再好不過。”
衆人走進房間。擺設雖屬簡陋,卻還清潔。鄭勁松用手指在牆壁上叩了兩下,發出薄木闆撲撲的聲音。他滿意地回頭對馮蕊寒說:“照馬大姐說的意思也好,小妹你就住這裡,我住隔壁……凡你覺得任何不對勁的事就敲牆壁告訴我,明白麼?”
馮蕊寒嫣然一笑:“明白。”
“還有,”鄭勁松接着說,“不要輕易離開旅館上街,實在想出去必須通知我和小陸。此外每晚要8點半鐘就得睡覺,不困也得睡。”說完他轉身對陸千駿和項宇卿說你們倆就住一層剛才我們看過的那個房間。項老弟,馮小妹這兩天會感到寂寞一些,所以你要多陪陪她啰。
“沒問題,我不就是為了她來的麼。”
馬莉說:“住宿安排妥當了,你們可以到一樓餐廳開飯。若嫌棄我這兒的夥食,自然可以出去吃,悉聽尊便。”
坐在餐桌前陸千駿低聲問鄭勁松:“松哥。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讓馮蕊寒每天8點半就睡覺。難道這裡有何用意?再說她怎麼睡的着呢?”
“用意自然是有。從各個角度分析,目前兇手就住在附近是無庸置疑的事實。這兒又是個自成體系的偏僻小地方,凡事都包不住,所以馮蕊寒的行蹤猶如秃子腦袋上的一顆黑痣,衆人皆知。我們要置馮蕊寒于若隐若現之中,既要保護她又要讓她有一定程度的暴露,好給未得逞的兇手提供繼續作案的機會。……若是她室内的燈光每天都開到夜裡12點,對于兇手是很不利的,這裡面的原因你不難猜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