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陸千駿和李建軍到了南關飯店,碰巧找到了高曉樂的貼身保镖。他的雅号叫“白面情哥”——果真人如其号,長得一副好白面,隻是不知他的“情”是何種鳥樣。隻見他很傲慢地同偵察員來到一間房中坐下。
“對不起,……我們還不知道你的真實姓名,你願意告訴我們嗎?”陸千駿對他不冷不熱地說。
他眨了眨大眼睛,把頭一偏,滿不在乎地說:“如果我不願意呢?!”
陸千駿看這家夥還真有點兒頑,胸中的怒火頓然而起,想說:“你們艾艾俱樂部到底幹了些什麼?”想說:“我們總有一天要端你們的老窩!”但老陳交代過的話在他耳邊響起:“保持冷靜。暫時不要驚動艾艾俱樂部!”
“好吧。你不願意,我們同樣可以調查清楚。”陸千駿故意把“調查”二字說得很重并且直視着他。
“告訴你們,我叫王仲華,我的爸爸是市房産局長!”
“行啊。大公子。我們知道你叫什麼就行了。反正我們公安局不缺房子住!”
“你們找我到底有什麼事啊?”王公子的态度又軟了些。
“有什麼事,你自己清楚,不過今天我們不想談别的,隻談一件事,說起來還是找你幫忙。……如果幫得好,對你今後會大有好處!”
以柔克剛之下,王公子終于就範了,耷拉着腦袋說我會盡力!陸千駿于是将田淑玉的照片放到他的面前再看他一眼說:“你看看,這個姑娘你認識嗎?”
他沒多看,擡起頭,眼睛裡露出幾分狐疑,但他很快地說出:“認識啊,她不就是那個風流衙内嘛!……”
“什麼風流衙内?”李建軍沉着臉問。
“哦哦……就是高曉樂啊,高兄,她是高兄的朋友……”王公子尴尬了一陣,接着說,“我們叫慣了……”
“她叫什麼名字?”
“她叫……叫……”他吞吞吐吐,像是很怕說出的樣子,但終于說了出來,“她叫田淑玉!”
田淑玉!陸千駿差點兒驚出聲來,死去了半年多的田淑玉,再一次被證實還活在人間!但他再驚訝也必須表面上作出坦然的樣子,故作得意地一笑說:“不錯,哥們。你說得很對!看來,你是想幫我們的忙。那麼你就說說,田淑玉是什麼人?家住在哪?幹什麼的?她與高曉樂相識多久?在一起做了些什麼事?”
王公子瞪大眼睛,看看陸千駿又看看李建軍,顯出緊張而為難的樣子。
是不是一口氣把問題提得太多了?陸千駿又說:“随便從哪兒說起都行。”
“這,拜托。我确實知道得太少……”
李建軍說你知道多少就說多少吧!
“我隻知道她叫田淑玉。說實在話這是高兄看得起我這個兄弟才告訴我的。我敢說在這兒除了高兄和我,其他哥們妹子們,沒有第三個人知道她的名字……”他大約見陸千駿和李建軍皆露出鄙夷的神色,戛然中斷了談話。
陸千駿意識到了這時不應該計較他的用語,便和氣地對他說:“繼續說下去!”他也意識到這一點,下面的話就正經些了。
“其實我第一次見到她,大約是在半月以前。那天我們正在城中【星期六餐廳】聚餐。酒宴快結束的時候,一個穿白衣白裙胸前戴一朵金胸針的大美女出現在門口。我們全場人都被她吸引住了,但是沒有一個認識她。她好像在尋找什麼人,但不問話,隻是毫無表情地挨個打量着我們。這時高兄走過去。她望着他笑了笑,又小聲對他說了句什麼然後高兄就同她出去了。不一會兒,高兄回來,我們都圍上去問那姑娘是誰?高兄也不說,隻是說她聽說這兒有舞會,想參加我們的舞會……”
“你能肯定在這之前,高公子并不認識這姑娘嗎?”李建軍停止筆錄插問道。
“這,這我不能肯定。但是後來高兄對我說過他确實不認識她。就是田淑玉這個名字還是在第二天她再次來時才告訴他的。高兄把她的名字告訴我時,和我勾過指頭說這是【絕對秘密】,我們有條規矩,哥兒們之間絕對不準打聽别人的【秘密】,就是知道了也不準亂說……”
“這樣就可以保證你們的【自由】!”陸千駿忍不住又敲擊了一下。“好,你接着說那天的情況!”
“當晚,她參加了我們的舞會,可是她隻肯和高兄伴舞。所以我很懷疑她是高兄的那個……不,不,我懷疑她可能早就認識高兄。不過,隻舞了一陣子,大概半個小時吧她就走了。”
“以後呢?”陸千駿問。
“以後一連三四天,每晚她都來。高兄也好像總是等着她。奇怪,她每次來都穿那樣的白衣白裙,戴那樣的金胸針。隻要她一到高兄保準同她出去。我肯定他們談上了朋友。不過,他們每次出去都隻一小會兒高兄就獨自一人回來了。”
“難道你沒有問過這是怎麼回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