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是不應該問的,但我問過。不過高兄總是說那是絕對保密!”
“接着往下說!”李建軍催促道。
“以後大約四五天沒見她來過。大概是五天前的晚上,外面正下着大雨,我們正在【十點半酒吧】的内附影院看電影,她突然來了,還渾身淋得濕透。高兄本來留她一起看電影,她沒答應,說要回去換衣服。高兄于是就送她去了。”
“以後她還來過沒有呢?”李建軍又問。
“沒有!”
“那天,高公子送走田淑玉回來,給你說了些什麼?”陸千駿問。
“當時高兄送走她以後就再也沒心思看電影了。我看他激動得很,就好奇地問是怎麼回事?他把我拉到一旁,揮着拳頭大笑了一陣。我以為他瘋了呢!可他說:告訴你這是一個絕對秘密,明天早上八點,我将得到天大的幸福!他還低聲怪叫:我的老天爺啊請保佑我安安穩穩地度過今天晚上!過了明早八點,死而無怨……”
“以後他對你解釋過這是怎麼一回事嗎?”陸千駿故作鎮靜地問道。
“以後,以後!”他突然緊張起來,戰戰兢兢道:“以後這幾天,我們都沒見過高兄……好像聽小道消息說他出事了?是不是啊?”
“所以你們這幾天很但心是不是?”陸千駿影射地說一句,接着又側面給他一個答案,“現在不關你們的事,我們也沒有同高公子打過交道,現在向你調查的是田淑玉這個人!”
他果然以為偵察員并不了解高兄,顯得快活多了,輕松地說道:“我别的就不清楚了。”
“王仲華,今天這個忙你幫得還可以值得表揚。……去吧!”陸千駿起身拉開門向外揮揮手,他就溜出去了。
陸千駿和李建軍默默地坐了許久,都在琢磨這無頭無腦的情況。陸千駿排算着,五天前的晚上,正是八月五日,即高曉樂出事的前一天晚上…..
随後,他們找到8月5日晚上在十點半酒吧内附影院前服務台電影票的張倩茹,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姑娘,挺拔的身材,樸素的穿着,看起來很穩重。
”請您回憶一下,8月5日晚上您站台時是否有人撕走了一張标簽?”陸千駿滿懷希望地望着她。
她一聽,眼睛裡立刻露出興奮的光彩略加思索便說:“有過,啊……對了!是高曉樂兄!”
“那麼,請把當時的情況談詳細一點好嗎?”
“情況是這樣的,”張倩茹微低着頭雙手交叉放在髀間,很文靜地說:“那天是星期三,傍晚,高曉樂那幫人都來到這兒看電影,八點鐘左右,外面忽然下起了大雨,沒什麼人來,我也閑着沒事幹,忽然門外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衣裙聲,我以為來了人,擡頭看見一個姑娘正走過來……她渾身被雨淋濕了。我再仔細一看,有些面熟……因為她總是穿白衣白裙,胸前戴一枚胸針,所以印像較深。”
“她頭也沒擡,徑直向裡間走去。不一會兒,高公子同她出來了。我聽他們在門口嘀咕幾句什麼,高兄就到服務台問我有沒有可以寫字的紙之類。我隻有标簽紙,問這個行嗎?他說可以我就撕下一頁遞給他,他還向我借去了一支筆。”
“高公子回到那姑娘身邊。我見那姑娘正說着什麼,高兄蹲在地上寫字。我模模糊糊聽那姑娘說的好像是【8點……9路……馬尾】其他的沒聽清楚。”
“高公子寫完了,就還我筆。我見他很激動。他很快又回到姑娘身邊。這時我聽那姑娘問他有雨傘嗎?他說:“有,等一會兒我就拿來!”
“高公子跑步回到裡間,很快拿來了一把花布雨傘。他要送那姑娘走,可是那姑娘不讓他送。隻是對他嫣然一笑說什麼不要誤我,祝你幸福!說着就撐開雨傘,走進了滂沱的大雨中。我好奇地跟出去,隻能隐約看見那姑娘的影子。到拐彎處就不見了。”
張倩茹說完這些,也有些疑惑不解地看着他們。
“這姑娘以後又來過嗎?”
“這就不知道了,反正我再沒有見過她。”
“那麼,當時你看得清楚嗎?”李建軍問道。
“看清楚了。他們在門口的燈光下站了好一會兒呢!”
陸千駿又取出那張照片,“你仔細看看你說的是她嗎?”
張倩茹也沒多看,連聲說:“是她,就是她!”“哎呀,我的天!”陸千駿不由得在心裡叫道,怎麼回事?田淑玉﹣﹣骨灰盒﹣﹣花布雨傘……!!鬧鬼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