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陳擦了一把臉上的雨水:“烏龜的可能性不大。殺人之後兩天又去合夥盜竊,不符合罪犯心理。當然不排除他知情。你倆去了有什麼情況?”
“烏龜還是不在家,董芳玉也走了。門上貼着張條子,寫的是:【青皮,快】兩個歎号,後面署名董芳玉。我把房東叫了起來問,說是董芳玉上午十點提着兩提包東西走以後晚上就再也沒回來。我讓房東把門打開可房東說鑰匙在董芳玉手裡,房租已經付到月底,所以董芳玉肯定還要回來。我倆怕你這邊有情況,就趕快回來了。”
老陳搖頭:“哼!我估計這狐狸精不會回來了。青皮始終沒照面,二十三号一直和曹勇在一起,應該是我們尋找的重點。這樣既然條子還在,說明青皮還沒來。”
“我去一趟,一方面守候,另一方面看能不能進屋看看。現在是一點多一點兒,你和少峰馬上去火車站,烏龜可能要外逃如果碰見了,立刻掐回來……”說着老陳将王少峰用力搖了搖繼續說:“即使不是烏龜,偷那麼多錢也夠捕的了,而且可能從他身上挖一些東西。如果抓住這小子,馬上審訊,我先不和他照面。就這樣,幹吧!”老陳轉身要走。
大雨滂沱。東郊愛群村沉浸在一片黑暗之中。道路泥濘,老陳推着車子艱難地向前
搜尋許久終于找到二十八号。他拿出手電一照門上的紙條已經不見了,地上也沒有,但老陳發現地上留着兩行清晰的、和抛屍現場大緻相同的鞋印。他略一思索,蹲下看了一會兒,又站起身,掏出□□小心翼翼地試着開門上的暗鎖。
暗鎖終于轉動了,老陳向四周看看,把門一推,隻聽啪的一聲巨響,門後頂着的什麼東西忽然倒了下去,同時屋裡傳來駭人的大聲驚叫。老陳毫不遲疑,向後猛一側身拔出槍來,另一隻手拿手電往屋裡一照隻見一男一女光着身子坐在床上渾身發抖。男的蓬頭垢面,不停地嚎叫着。
“不要動!”老陳大喝一聲,同時拉亮了電燈,“我是公安局的!”那一男一女被電燈照得睜不開眼,男的将兩隻手高高舉起來閉着眼睛喊:”别開槍!我投降!投降!”聽着明顯是外地口音。
老陳腦子一轉,大聲喊道:“媽的,可把你倆逮住了!女的先交待!快!”
那女的顧不得害羞,一下跪在床上,大聲号啕道:”人是他害的呀!他花言巧語哄我,拿錢騙我,讓我給我男人下毒藥呀!後來房子也是他點火燒的呀!”
“屍首呢?!”老陳緊接着喊。“那還不燒成灰了呀!”女的連哭帶喊道:“火車票也是他買的呀!他說到了外地公安局就抓不住了啊!”
老陳明白了,原來這是一對兒在逃的殺人犯,無意碰在了他手裡。
這時三十多歲的房東戰戰兢兢披着雨衣從隔壁走了過來,老陳拿槍一指房東:“站着别動!他倆怎麼進房子的?”
房東發着抖說不出話。
“誰給的鑰匙?”老陳朝房東喊。床上的女人又喊:“就是他給的鑰匙嘛!他說這間房沒人住!”
老陳用手電捅了一下房東:“混蛋!你不是沒有鑰匙嗎?你不是說董芳玉還回來嗎?”
“我……”房東結結巴巴說不出話。
“說!董芳玉搬到哪兒去了!”
“不……不知道,一個六十多歲的老
太太接的她。”
“老太太長得什麼樣子?”
“白……白頭發,蠻胖,四川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