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劉輝?!”陸千駿吃驚地喊。
老陳點頭:“沒錯兒,他其實就是曹勇的表叔,那位學術上頗有造詣的副教授。他不但會設計發動機,而且更會設計騙局。”
王少峰感到難以置信:“是他殺的人。”
老陳點頭:“應該是。”
“你怎麼發現的?怎麼找到證據的?”
老陳擡手看表:“時間不多……等回頭再談。劉輝的一個什麼論文獲獎,今晚他在家請客,我們務必在吃飯之前捕了他,晚了可能壞事!”
警車慢慢駛進鵬程機械廠廠區。司機小郭關掉車燈,讓車悄悄滑行,在二十八号樓五單元門口停下。老陳交待說:“小郭守樓下,我們三個上……少峰,劉輝交給你,再出問題,你就從這樓上跳下來。走,……目标409!”三人于是輕輕下了車,一個跟一個悄悄往樓上走。
409室房門緊閉,裡面傳出笑聲。王少峰前一敲門,門立刻開了,隻見十來個人圍着劉輝正在說笑,可劉輝并沒注意進來的是誰。沒有絲毫猶豫,王少峰猛虎一般沖上前去将其攔腰抱住,陸千駿緊跟着用力一拽劉輝手腕,锃光發亮的手铐已經給劉輝戴上。
屋裡的人都愣住了。
陸千駿往那十幾個人面前一站,大聲說:“我們是公安局的,來逮捕罪犯劉輝!”
還正在發愣的那些人不約而同地發出一聲驚呼。
陸千駿繼續說:“我們還要進一步搜查,大家請回吧!”
一位高個子研究生驚愕地問:“劉老師犯了什麼罪?”
“殺人。”陸千駿答。
“殺的誰?”高個子吃驚地問。“現在還不能告訴你。”陸千駿一口回絕了。
“恐怕又是弄錯了吧!”一個四十多歲的大胖子陰陽怪氣地說:“你們公安局抓好人抓得倒快,真正罪犯老也抓不住。說劉輝是殺人犯,證據在哪裡啊?是用的刀還是槍還是毒藥?”
陸千駿剛要發火,老陳接上話茬:“證據嘛,當然有。”說着去推另一間房門。
那是個小間,房子中間放着一張大圓桌,上面擺滿了酒菜。
他走到桌前吸吸鼻子:“啊!真香!别說你們,就是我也饞涎欲滴呢!因為兩天以來我隻吃了三個涼燒餅。劉輝老師真是好手藝!壇子肉、紅燒肉、粉蒸肉、燒丸子、糖醋肉片,恐怕隻有中非原皇帝博卡薩才有如此口福!”
有一位職工聽出老陳的弦外之音,氣憤地叫道:“警察别随便侮辱人!我們又不吃人肉!”
“恐怕你們差一點兒就吃了!”老陳臉色忽然十分嚴峻,一指桌上擺好的酒菜:“我敢說這裡面就有人肉!”
多數人一驚但仍有少數人不以為然,一位三十多歲的男人氣憤地喊道:“瘋子!你簡直是個瘋子!朗朗乾坤,你們幾個跑到這兒耍酒瘋來!”
“可能,”老陳看了一眼旁邊低着頭的劉輝說:“不過他比我更瘋。讓我們先看看他冰箱裡面放的是什麼。”說着走到牆角那台二百立升的進口冰箱跟前,打開門,取出一個包得很嚴的塑料包,一層一層打開,展示在衆人面前的,是一具将肉剔光了的人的顱骨和一雙齊茬剁下來的手。其中一隻手少了一個小指。
在場的人發出一聲驚呼,面色慘白,兩位姑娘竟大哭了起來。
就在這時,一直呆頭呆腦站在旁邊的劉輝忽然一弓腰猛地掙脫王少峰牽他的手,兩步竄到窗戶邊,擡腳就要跳。王少峰早有準備,上前一步猛地拽住劉輝的腳,怪聲怪氣地說:”這些家夥怎麼都有跳樓的毛病?這回下面可沒有皇冠隻有我們的警車。”
在場十幾個職工默默無言,一個跟一個都走了。王少峰也将劉輝帶了下去。房間裡隻剩老陳和陸千駿倆人。陸千駿問:“半天時間,你怎麼偵察到這個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