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經查實，淳德機械廠根本沒有韋玉佩這個人，是人家騙他？還是他騙人？陸千駿還是側重相信後者，因為這是唯一的行蹤可疑的車輛了。于是他立即趕回局裡……

鄭勁松聽完，收起撲克牌，問道：“那你找過何老四沒有？”

“沒有，不過我已通知轄區派出所監視何老四的家。據所長說何老四開了個桌球攤，群衆反映有賭博活動，但一直沒抓到證據。”

“賭博？”鄭勁松眉毛一揚，将收攏的撲克牌又攤了開來。

近年來，幾乎根絕的賭博歪風又在天桃市開始蔓延。公安機關早有察覺，采取行動，打擊處理了一些賭徒，可是，即使何老四家是賭窩，與殺人搶劫案又有什麼聯系呢？

當晚，轄區派出所黃所長給局裡打來電話說何老四家确是個賭窩，現正有七、八個人在聚賭，而何老四本人卻不知去向。

鄭勁松說：“黃所長，你帶人去把這夥賭徒全部抓住，不許漏網一個。等會我們就過去。”很快他帶着陸千駿和李建軍等人去到派出所時隻見一群垂頭喪氣的賭徒正在牆根下蹲成一排。鄭勁松輕掃了一眼，問道：“誰是何志興？”

賭徒們面面相觑，臉上都顯露出莫名其妙的神情，鄭勁松不禁啞然失笑，對了。他們不會知道何志興的，隻知道何老四，于是又問誰是何老四？

一個賭徒立刻答道：“何老四在天剛黑時就出去了，去哪兒，不知道。”

有個住在本街的無業青年坦白說九月十二日晚他也去賭了。何老四很晚才回來，他是和一個二十

多歲的青年一起進屋的。那青年打桌球，打到什麼時候，他就不清楚了。鄭勁松由此心想看來，甘超的車被人借用過了。

這時，一個民警跑進來說：“何老四回家了但已喝得酩酊大醉。”

鄭勁松聽完，似乎想起什麼，臉色一變，呼地站起身命令各位上車……當趕到何老四家時隻見何老四臉色臘黃，滿地打滾。他們撥打120，把何老四塞進汽車，送到了醫院。

“好險，要是晚來一步，他就完了。”嚴醫生從手術室走出來，“他是喝了一種名叫甲醇的酒精中毒的。……你們搞破案的應該都知道吧，甲醇又稱木精，是工業用的酒精，人喝了十毫升就會雙目失明，三十毫升就會緻命……不過，他怎麼會喝這東西呢？”

醫生不明白，陸千駿也不好直言相告，“事情還沒弄清楚，嚴醫生，他什麼時候才能說話？”

“最少需要一天。幸虧搶救及時，要不他就沒命了。”

鄭勁松松了口氣：“嚴醫生，這個人和我們辦的一件案子有點關系，請您保保密，對别人隻說他已經死了。”

嚴醫生已不是第一次遇上這種情況了，他點點頭說：“我知道。放心。”

“松哥！罪犯的行動好快啊，不但知道我們調查何老四，而且這麼快就下毒手殺人滅口。”陸千駿邊開車邊對鄭勁松說。

鄭勁松搖了搖頭，說：“不，罪犯并不是察覺到我們的行動，而是有預謀地殺人滅口，光憑這一點，甘超就應該請客。”

“那兇手是誰呢？”

“何老四知道。”

甘超被查出私自開車去約會的事不但被公司加倍罰了款還扣發當月的獎金。這些他都無所謂。他傷心的是女友為什麼不來赴約，“女人心，真難以捉摸啊。”他自歎自艾，整天象個木頭人。偵察員們去找到他時，他正躺在床上呆呆出神呢。

“甘超，你從何老四家出來時，發現什麼異常情況嗎？”鄭勁松嚴肅地問道。

甘超一臉驚愕，嗫嗫地說：“這個，有。好象車子移動了位置，座椅似乎有點濕，我以為是雨飄進去了。”李建軍從公文包裡拿出幾張照片，遞給他。他接過翻看突然指着趙曼莉的照片說，“就是她，……她就是玉佩，你們怎會有她的照片？”